老二他们三个,最终在靠近燕京市的一个小村落下了车,那里据说离他们的故乡已经不远,他们想要回家看看。
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他们,把自已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们,并交待他们,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能帮的定然不会推辞。
三人收下号码,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没有了这三个人挤在车上,这车里面就一下子变得宽松起来。
那五个孩子早已经睡得东倒西歪的,由黄千喜照顾他们就好。
问题在于丁丁身上,她似乎有发热的迹象,然后整个人还有些胡言乱语的样子,不受控制的开始吐露起来,
“唐门的宝贝埋藏在……埋藏在松江阁的后山之中,那里……那里有一颗五角梅……等到冬天的时候,五角梅花倒映在一个水潭里,那潭的
这丫的把这个唐门的秘密都说出来了,还好今晚上把人救出来了,不然的话,她现在已经成为唐门的叛徒,醒来时得有多伤心啊。
显然,她不光是受到鞭笞之刑,甚至还被人下了迷玄的毒,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管不住嘴。
“丁丁,快醒醒,你安全,没事了,放松点,听得见我说话吗?”
对于我的呼唤,这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显得木讷呆滞。
“可恶,该死的苍鹰堡,丁丁若是有事,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我重新启动车子,打算把人送到燕京市再说,那里好歹还有大医院,说不定能帮到丁丁。
最不济,还有梅丽,如果……算了,对方避我如蛇蝎,现在更是一个有夫之妇,和我早已经八竿子打不着,没有缘分的话,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
我唯一能求助的,大概就是黄祖寅了吧,对方有这样高的江湖地位,认识一些奇人也不是难事。
因为路况不好,车子一直开到天亮,这才赶到陌野别居。
几个孩子在这样寒冷的夜逃命,不可避免地也跟着生起病来。
黄祖寅果然还是有办法的,很快就请来了一个医生,给他们几个人全部都检查了一遍。
除了丁丁据说神经遭受到破损外,其余的人都没有什么事,像黄千喜,只需要按时给鞭伤换药,自然也就没有事情。
而五个孩子,都是一点风寒小病,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也不咋发烧,吃点祛寒的药就好。
对于这么多人突然的到来,黄祖寅并没有过问,只是突然对我道,国考在昨天开始了,过三天就会放榜。
我对于这个是一点想法也没有,除了那个叫颜无垢的。
这家伙参加了不稀奇,原本就是在备考。
难道是黄祖寅感觉到了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气定神闲的道,
“那人是个有造化的,今次国考,已然起飞也。”
我心里冷笑,这人就是个傻比,考上了又如何,改变不了我鄙视的心情。
说实话,一直不喜这厮,对其照顾,也是看在杨采儿和他的那点薄弱的姐弟关系。
两人之间其实也没血缘,在其父母都死了后,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不相来往反而最好。
即使这厮藏的再深,我也能感觉得出来,他的身上有一股子压抑的捩气。
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时机未到,自身太弱而已。
如果可以,我只想把这个家伙撵出燕京市,彻底扼杀他在萌芽里。
我曾经把这种想法泄露给杨采儿,对方的态度是不可置信,甚至觉得我有些偏激。
在她看来,颜无垢长相不错,书也读得好,做人也有几分机灵气。
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成长为人中之龙。
眼下看来,颜无垢真的要起飞了,陌野如果没有黄家做后台,还真的不一定能扛得下这厮的报复。
小人杀人,从来不知道会从哪里出刀。
我有些疲累的道,
“此人若是起飞,后患无穷,真是小看他了。”
黄祖寅点点头,“看出来了,此子不是个善茬,在开考前,似乎有奇遇。”
“你的意思是,他攀上了高枝。”
我用的是肯定式的语气。
国考可不是个人都能上位的,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是有背景的,普通人想在里面出人头地,只有两种可能。
投靠某一方势力,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往后余生不管爬多高,都只是个工具人。
除非,等到翅膀硬了的时候,就可以把掌控自己的势力拔除。
但,能做到这一步的人,渺渺无几。很多人,才有崛起的征兆,就会被无情打压。
甚至会有各种手段捆绑在身上,一旦沾染上,那就是附骨之蛆,就算是死,也会被掌控之人,把利益发挥到最大处。
第二种,那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子,是上苍的宠儿,能在万千人里面,凭借自身的实力杀到最巅峰位置。
从古至今也没几个成功的,这样的人,无一列外,都将成为治世能人,能在历史书上留芳百世。
颜无垢选择了前者这条路,以后和狗也没多大区别,最多就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大爷爷,此人背后的势力是什么人?”
黄祖寅叹息的道,
“白家,和我不是一路人,对方的报复,以黄家现在的实力,怕是有些扛不住。”
当然,那是表面上而已。
黄祖寅黄老邪的江湖地位,还没有暴露出来,一般人也不太可能接触到。
“白家…近日成亲的那家也姓白……”
对于我的猜测,黄祖寅果断的点头确认,
“没有错,就是这个白家。”
对方猜出来他的背后地位,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黄老邪行走江湖的时候,没少和白家的人对着干。
甚至于,我有个可怕的猜测,对方早已经暗中摸清陌野的状况,然后主动接近颜无垢。
这家伙野心勃勃的想要出人头地,一头就扎进了这漩涡里面。
“大爷爷,此时榜单还没出来,还有更改的可能……”
坏人前程虽然无耻,把一切扼杀在萌芽状态更重要。
黄祖寅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道,
“晚了,来不及了,其人考卷已经落在圣君的手里,加盖了圣印,何人能在圣君眼皮子底下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