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雪终于停了,下了足有半尺厚,街上到处都有扫雪的人。
我吃着早饭,混在人群里面,悄无声息的回到昨夜拼杀的现场。
那里地势还算偏僻,并无人管理,上面白白的雪覆盖了
我默默地沿着一条前人踩踏过的路行去,眼睛始终盯着地面,想要看出来一点点痕迹,昨晚上的那个虫子,也不知道是谁召唤而来的,救了我一命。
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强,竟然能够在几次三番追杀中,侥幸存活下来。
按道理,我这样的必死无疑。
心里面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能侥幸几次,人生不能靠赌,一旦失误一次,就会彻底终结。
回到小院落的时候,我是悄悄进去的,房间里面只有杨采儿一个人在,她正在忙着照顾小白,抱着它正好要出门,结果我就回来了。
“黄大哥,太好了,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丢下小白不管了呢。”
我把小白接过来,然后对她道,
“小白伤得挺重,只有晚上才能上药,你们不方便照顾。”
杨采儿笑了笑,“是有些不方便,不过,我们几个人一起去的话,想来也有个伴,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床头位置道,
“那里有我留给你们的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多保重!”
我抱着小白,走得十分的快,一忽儿就离开了小院子。
我是个害怕离别的人,好似只要不说再见,总有相见的时候。一旦说了,就算后会无期。
这大概是受了姨婆的影响吧,想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不也是悄无声息,连个再见也没有和我说,以至于这么多年,我总有一种感觉,她还会回来,就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我。
身后传来杨采儿的呼喊声,还有其余几个人想要来追我的声音,可惜,都敌不过的我麻利,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远离。
再一次回到医馆的时候,梅丽的急诊室还开着,只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用她的话来说,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可能不会再坐诊,为了等小白,这才坚持着。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咋晚上见到的那个丑女,难道是因为她的侵害?
这个问题自然而然的也就问了出来。
梅丽并没有回应我,只是当着我的面,把小白的纱布剪开,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药汁重新涂抹上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一块被人割起来的后腿皮肉,已经慢慢地长了回去,只需要再过三五天,可能就不再需要包扎换药。
梅丽做完了这个,把那个为我准备好的五天的药打包了给我,以及用法都详细记录下来,可以说,这已经是把这个治疗伤口的药方告知了我,这可是一种天大的进步。
要知道,她此前一直捂得严实,就连药渣子都不给我看上一眼,生怕我把其师门的秘方给学了去。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有些发慌的盯着她,
“你这次会去哪里?我还能找到你不?”
“呵……找个屁,你就当我死了吧,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耐烦停留到现在。”
“行了,江湖这么大,咱们各自珍重,好好保重吧!”
梅丽说完,脱下了那一身从末离身的白大褂,穿着一件白色的毛皮大衣,提着箱子潇洒离去。
而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惊觉,她竟然是有车的人,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面。
她离开我,亦如我离开杨采儿他们,都是那样的果绝,不带一点泥水。
这是权衡利弊之下的结果,是最好的安排,却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人在江湖,总有身不由已的时候。
心里面,对那个丑女忌惮起来,像侮丽这样的女人,尚且还要着了她的道,鬼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顺利躲过。
这个世界真是令人心累,什么时候才能过上那种平和的日子,而不是打打杀杀的。
我紧紧地抱住小白,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从它的身上汲取到一点点温暖。
站在医馆的门口,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一时间茫然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直到我看到有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从我面前经过后,我终于有了想法。
这小半年也不是白待的,这燕京市里面的很多大势力,大多已经被我探查得很清楚,自然也就知道,禅院的总部在哪里。
过去,我见到那里是绕道而行,今日不同,我要反其道而行之。
这附近有一家旅馆,有些许的冷清,但也看得出来,比较干净,短期长住的话还是不错的。
我把小白放在桌子上,然后弄了一点简单的食物在一个碗里面。这吃的可不简单,有煮熟的鸡蛋,还有一点肉汁儿加上一点蔬菜,完全是给人吃的那种配制的病号饭。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对待,早从这个家伙能随我一起长大,就已经没把它当个牲口看。
一般的狐狸据说也才10来年的寿命,像它这般的换作人类的寿命,那已经是百岁高龄的人瑞,其还这么活泼好动,其歪心思还不少,吊打了不知道多少的狐狸。
小白吃相挺斯文,我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后,转身走到窗户边。
这里是一个二层楼,正好能看到禅院的大门,那里有两个黑衣弟子像个门神一样守护着,看来管理还挺森严,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混进去的。
我一边吃着有些冷了的包子,一边看着,突然,发现自己的隔壁,也有一个人正和我一般行动。
此人的房间视线没有我的好,看起来有些费劲,所以,他的半个身子是探出来的,这才被我给发现。
只是那动作前倾,幅度很大,随时都有一种要掉下去的可能,不由得让人担心不已。
不过,我的操心显然是多余的,这个人冒似还是个练家子,探测半天什么也看不见后,竟然干脆从窗子里面跳出来,一只手扒拉着窗子,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察看着。
我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悄无息的把窗子半拢上,把自己撇清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