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的时候,我挑着一二十只猎物往罗浮村走。
经过半山腰的时候驻足片刻,荒废的小院子并不见袁天依三人的踪影,想来找不到姨婆,已经离去。
冷笑一声,正准备走时,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这是小白!
一直想揍这家伙一顿,急忙放下猎物追过去。
饶过重重瓦砾,果然在一堆破木屑
奈何那木板下的空间不足,其卡在那里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忍住不笑出声,我露出狰狞的恶脸,摩拳擦掌的一把揪过去。
“呵呵……小东西,胆儿挺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狐狸那松软的大尾巴被我扯住,生拉硬拽的拖了出来。
小家伙急得“吱吱”乱叫,不时的扭动身子,想要逃离魔爪。
我“啪啪”地赏了它屁股两巴掌,
“小东西,被你害得挺惨,咋地?还想来勾引劳资去哪里?”
越想越气,掐住其脖颈,恶狠狠地对上它那秀气漂亮的狐脸,
“信不信我弄死你?”
说到做到,手里面已经下了死劲,保不齐下一秒就能把其“咔嚓”了。
小白放弃了挣扎,浑身软绵绵的挂在我手里。
其媚眼如丝的大眼睛里面,早已经绪满了泪水,“吧嗒吧嗒”从眼角处淌下来,落在我手背上还挺滚烫。
所有的愤怒,在这个眼泪面前,顷刻间化为乌有,甚而还有些怜悯起来。
“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不怕死的话,你只管来试。”
我烦躁的一把把其掼在地上,一脚踢得远远的。
小白没有急吼吼的逃离,反而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时不时还停下来,貌似在等待。
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拐骗我?
啧啧啧,这家伙智商不够就算了,把我也当成猪猡了吧。
我发誓,同样的坑,我若是还能再掉下去,我就是猪猡之王。
“呸!”
恨恨地吐了一口涂抹,我转身捡起猎物,沉沉甸甸的往山下行去。
此时路上已经有村人陆续上山,我这一身成就说不出的招摇,把这些人都给吓得目瞪口呆。
这些人都不认识我,也有和我打招呼的,都被我花言巧语的冷漠给吓退。
有一个好奇心重的,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即是垂涎我那些猎物,也好奇我所谓何来。
罗浮村已经很久没有组织人打猎了,我这身影才在村口露面,就有无数村名闻风而至,挨挨挤挤的把我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倒也没有哄抢,毕竟我手里还提着一把砍柴刀。
这是我在姨婆的小院子里找出来的,被磨的蹭光瓦亮,上面还有新鲜的兽血嘀嗒着,不怕死的还真的得掂量掂量一下。
没有那么多顾忌,我在人潮中坚定地走向我爷的小院子里。
白日里,他会在这里劳作,只有傍晚的时候,才会去我爸那里,一家人共享晚餐。
出乎意料的是,今儿个所有人都聚在这个小院子里,而我爸正用扁担挑绑着昨日我丢下的猎物,想来是要挑到集市上卖。
我只在其门口顿了顿,就毫不犹豫的转了个方向,向集市行去。
我无法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亲人,害怕见到他们,只敢在人群里偷偷的凝望。
这么多猎物,由我爸一个人去卖还挺麻烦,索性帮着挑到集市上,还能省点事儿。
离开村民的紧迫盯人后,我速度慢了下来,寻了个路边背阴处,原本只是想在这里休息一下,等等我爸。
结果……竟然惊动了一对野鸳鸯。
女的我认识,正是傻子师父这些年的老相好,男的却是那年轻的村长纳蒙。
这女人不安分守己也就算了,对方和我那傻子师父也没有婚约关系,两人偷情什么的,就当寻乐子。
这纳蒙寻常道岸貌然,把自己标榜成品行端正,知行合一的绝世好官。
其结果,还不是只私德败坏的猪苟,正在拱着一只破鞋。
暗骂一声晦气,等下得找点水洗洗眼睛,正在心里计量着时,就听得那纳蒙嘴里还喊叫着,
“苟日的黄老头,竟然敢和我抢位置,看我弄不死他们一家。”
我心里一凛,整个罗浮村的人就我们一家姓黄,这人想要干什么?
我顾不上什么,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那寡妇娇滴滴的声音很快传过来,
“死样,就你那破位置,一年也捞不着一点油水,有啥好掂记的。”
区区一个小村子的村长,也就是比旁人多一几块钱的官钱,还每日里有操心不完的事,寡妇是真的看不上眼。
毕竟,像她这般会勾搭的女人,随便一躺,就有男人给钱花,一个月也能攒上三五十,过得不比村长滋润。
她这般作派,自然是把纳蒙气够呛,
“你个小贱蹄子懂什么,闭嘴吧,等下完事了我先走,你随后再来,别让旁人撞见。”
二人一番“搏击”大战后,纳蒙这才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其所去的方向,正是那个集市。
而那个寡妇则懒洋洋的收拾自己,这般草草收场似乎让她有些不太满足,骂骂咧咧的诅咒起纳蒙来,
“啊呸,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白上老娘不给钱,还想和人黄老头争,看老娘怎么拆你台。”
停了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姓纳的,你越是想要的,偏不给你,看你以后拿什么上老娘。我这就找通风报信去,桀桀,你不仁我不义,活该了你!”
寡妇心里打定了主意,扭着屁股往村里去,竟是连集市也懒得去逛。
我琢磨了一下,这种事情,既然有人相帮,想来,我阿爷的胜面还是大的,倒也不急着插手进去,暂时静观其变的好。
不管咋说,我阿爷才50岁不到的年纪,其和村里人都没有太大的瓜碍,按着老一辈的思想,做这个村长才能帮理不帮亲,反而是最佳人选。
吃完了这么一个大瓜后,这才见到我爸慢吞吞的赶来。
他身旁还牵着黄茗宝,这才把行程给拖得很慢。
黄茗宝是个娇气的性子,只走了两步就嚷嚷着走不动。
我爸心疼他,一边挑着猎物,一边还把其扛在肩膀上,当真是往骨子里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