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辛焕不在了，他的威慑力仍持续了有足足好几分钟。

但是这几分钟的安全期一过，某些人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

“轮到我们登场了。”

海拉瑞特话音刚落，下一秒，三人组已经抵达了光秃秃的颠倒之都阿普赛当。

“抱歉，我们来晚了。”海拉瑞特假惺惺的致歉。

科瑞什似笑非笑：“不晚，正好我刚干掉无敌皇，并夺回了曾经失去的四肢，你们可以帮忙喊几句牛逼、六六六。”

双方就突出一个你假，我比你更假。

葛内克和维克多不太会说谎，于是默不作声，全部交由海拉瑞特来进行交涉。

海拉瑞特瞥了一眼还沉浸于悲痛和震惊中的葛覃儿一眼：“这女孩儿应该立了不小的功吧？”

“算是吧。”科瑞什敷衍道。

“有功则赏，授这女孩儿司铎主教一职吧。”

其实海拉瑞特这时候出现，科瑞什已经猜到他的用意了，这句话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无论辛焕是被干掉，还是被转移了，都意味着葛覃儿蕴藏着不可估量的潜力，于是自然会成为被争抢的目标。

如果是之前，科瑞什虽心有怨言，但还是会将葛覃儿拱手相让，但这次不会了，他已经成为弃子两次，不想再成为第三次。

科瑞什进行拆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狂欢教会的宗旨不是‘无序狂欢’吗？赏罚分明不是明显的秩序吗？有违宗旨吧？”

海拉瑞特笑眯眯的：“什么事情又能做到完全‘无序’呢？而且‘无序’又何尝不是一种秩序呢？”

科瑞什招了招手，用‘方向’将葛覃儿拉至身边：“教宗大人说的太过深奥了，恕科瑞什是个粗鄙之人，听不太懂，我只知道我的挚友葛先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而非一名修女。”

海拉瑞特还是笑眯眯的表情：“科学家和修女又不冲突。”

“我觉得还蛮冲突的。”

“你觉得？”

“嗯。”

“轰隆隆！”

不是打雷，而是‘天面’失效，掉了下来。

要知道‘天面’上可是承载了很多事物，说是一座城市也不为过，现在全部掉落，不说伤害有多高，但看着挺壮观的。

科瑞什像是真的承载了葛先生的遗愿，要照顾好她一样，带着葛覃儿腾转挪移，避开从天而降的一颗颗落石。

至于为什么不发动‘方向’的能力，让落石重新飞上天……

不妨猜猜海拉瑞特是怎么做到的，用意又是什么。

很显然，海拉瑞特这是在警告科瑞什，对方的能力在他那屁都不是。

就算辛焕破坏了整座颠倒之都阿普赛当，可科瑞什布置的‘颠倒力场’始终维系着，但现在面对海拉瑞特的‘无序’却是一秒破功。

科瑞什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跟海拉瑞特对上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大概比对上无敌皇辛焕输的还要惨。

‘方向’在‘无序’面前，真的是被全方位压制。

‘方向’的本质就是‘矢量操控’，是对事物的行动轨迹进行操作的能力。

辛焕的破解之法是‘抽矢’，即在事物的行进过程中改变其能量形式，将矢量等量转换为标量、热量之类。

辛焕的破解之法，海拉瑞特也参悟到了，但他不屑于去用，因为‘无序’本就没有行动轨迹可言，其能量形式也非常理所能够形容、概括。

在现世中，除了屈指可数那几个，海拉瑞特对上其他人都是降维打击。

甚至还不是单挑，科瑞什清楚海拉瑞特的为人，他才不会讲什么武德，可能下一秒葛内克和维克多也会一拥而上。

海拉瑞特还在给科瑞什机会：“我晓得无敌皇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但你赢不了，哪怕是做做样子呢，把那女孩儿给我。”

“给我点时间，我得衡量一下。”

“有什么可衡量的？无敌皇都不在这，你先答应我，等他回来并且占据优势后，你再倒戈也不晚。”

科瑞什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当然，并非寄希望于辛焕赶回来，而是……

科瑞什小声嘀咕着：“无论你刚刚做了什么，再做一次！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全看你了！”

葛覃儿嘴上的拉链又被科瑞什暗中拉了下来。

葛覃儿原本想诅咒辛焕几句进行补刀的，但看着科瑞什表情愈发不善，还是默念着脱身之法。

“空间将会碎裂，我们将会跌入空间裂缝，我们毫发无损的通过空间裂缝，来到……另一头连接着的清灵市。”

稍加思索后，葛覃儿还是说出了清灵市，主要是世界之大，她不知道还有哪里是她的容身之处。

就算智商堪忧，葛覃儿也知道眼前这四个家伙都是为了利用自己，这个世界上唯一不想让自己痛苦的，恐怕只剩下秦时了。

葛覃儿现在就一个念头，回清灵市找秦时。

按理说这种愿望，是能够被‘言出法随’轻易实现的，毕竟颠倒之都阿普赛当经历了连番大战，出现几个空间裂缝合情合理，至于空间裂缝另一头连接着清灵市也说的过去。

但预想的这一幕却并没有发生。

科瑞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你真是个猪队友啊！许愿就许愿呗，你为什么非说出来啊？！”

原来是海拉瑞特听到了葛覃儿的愿望，直接加固、封锁了周围的空间。

“神打！”

没有退路的科瑞什，选择请‘无敌’上身，自四肢向全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切身感受到‘无敌’的力量，科瑞什空前膨胀，觉得能跟海拉瑞特一战，以一敌三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被四肢带来的反馈泼了盆冷水，像是辛焕的声音在耳畔低语：“打不过，准备跑路。”

科瑞什愣了一下，随即相信辛焕确实是为自己好，如果是利用自己，这时候已经开始给自己洗脑，让自己跟海拉瑞特他们两败俱伤了。

科瑞什声势浩大的爆气，结果只空挥了一拳。

但这一拳倒是解决了很多问题，这一拳打出了空间裂缝，完成了‘言出法随’的前提条件，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