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格尼尔之枪！”

辛焕并没有因为戴斯幻化成白可人的样子就手下留情，一柄红色的长枪螺旋着向戴斯投去，破坏力之强，足以贯穿星辰。

冈格尼尔之枪的路径上，半径一米左右的空间皆被撕裂。

“湮灭！”

“子母枪！”

当冈格尼尔之枪的表面腐朽殆尽，它在辛焕的操控下实现了自我切割，将后继无力的部分剥离下来，以更加精细的冈格尼尔之枪形态，继续冲击。

这种攻击方式，是辛焕从火箭发射中，寻找到的灵感。

在层层剥离之后，最后的冈格尼尔之枪，与其说是长枪，不如说是长针。

戴斯瞥了一眼没入肩胛骨半截的长针，不以为意：“这就是必中的冈格尼尔之枪？”

辛焕挑眉：“你就说中没中吧？”

戴斯刚想要将长针拔下来。

辛焕做了个奇怪的首饰：“扩增！蔓延！”

在一瞬之间，戴斯变成了‘刺猬’，身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长针。

戴斯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能为力，因为这些长针不仅布满了其表面，还蔓延至其体内。

这是辛焕结合了黄庆云的‘复制’，以及施雯的‘金属制品’，所自创的技能。

但是对戴斯而言，无非是又死了一次而已，他恋恋不舍的舍弃这具躯体，在一旁重生。

戴斯的重生前摇还挺明显的，辛焕有机会压他起身，但是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戴斯是‘死亡’的化身，杀死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可是白可人的身体，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是不是你不喜欢粉色双马尾？这回是原汁原味儿的，你总该手下留情了吧？”

“你够了哈！你来杀我，却要求我手下留情。”

“那你乖乖让我杀死不就好了，反正这也是白可人的要求，你理所当然引颈受戮。”

“呵～搁这上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戏码呢？可惜我和白可人并非君臣关系，我只不过是她的一个保镖，没道理为了她去死吧？”

“那换一种说法。”戴斯突然严肃了起来：“如果说你的存在对白可人造成了威胁，你不死她就得死呢？”

辛焕若有所思，戴斯犯不着用白可人来威胁自己，他或许是在传递某种讯息。

“那来吧。”

辛焕闭上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万物凋零！”

就算辛焕不再挣扎，可戴斯还是祭出了大招，令辛焕之死完美谢幕。

方圆一里之内，除了戴斯以外，所有形体皆不复存在，在这招下，辛焕的精神形体都无法保留。

方圆一里之内，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虚空，数不清的无形触手正在争先恐后的往外探，是虚空生物在蠢蠢欲动。

如果放任不管，后果还挺严重的，恐怕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缺口，将会导致现世被虚空所吞噬。

但戴斯没有功夫处理这个烂摊子，他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存在于附近的，披着白大褂的光头佬。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能看到自己的两个造物激战，对于一名科学家而言，属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虽然辛焕和戴斯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眼前的白大褂光头佬，两人再熟悉不过了。

臭名昭著的B博士。

曾在辛焕和戴斯等人完全觉醒后，悄无声息消失了的B博士。

辛焕和戴斯满世界接受委托，除了是习以为常，并且将蓝星币作为心之锚点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调查B博士的去向。

饶是多名UR级强者的追捕，情报网覆盖全球，仍然查不到B博士所在。

直到辛焕在记忆殿堂诛杀B博士，才除掉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魔。

但那毕竟是辛焕记忆里的B博士，现世里的B博士仍然了无踪迹。

“我有资格知道你这些年都去哪了吗？”

B博士看了眼正在不断扩增的虚空：“确定不先处理你搞出来的烂摊子吗？”

“无所谓，虽然从来没见识过现世的世界意志，但是现世的自我修复、调节功能，还是值得认可的，否则早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毁灭了。”

一语成谶，虚空和现世互相是不包容的，当虚空的存在到了某个界限，空间开始自我修复。

而那些无形的虚空生物，就像活跃在水里的鱼，并不能脱离虚空而存在，如潮水般退回了虚空。

B博士摘下墨镜：“你倒是对虚空颇有研究，可你不是在经营着地狱吗？”

戴斯耸了耸肩：“这两件事之间冲突吗？学习、成长、进步……你教的嘛，偶像！”

感受着戴斯的火气，B博士重新带回墨镜：“回答你的问题，这些年我潜逃至我的一个秘密基地，至于为什么潜逃，动一动你聪明的小脑瓜，应该不难想到。

事实证明，我的先见之明是对的，这些年来，我的得以之作，发疯般找我。”

戴斯似笑非笑：“找你，说不定是为了给你尽孝呢～”

“呵呵～你改变了很多嘛，变得幽默起来了。我的研究史无前例，作为科学家，我当之无愧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可是作为PUA大师，我还是稍微差了点意思，真是的，当时年轻的时候，就该找一名优秀的心理学家合作，让他给你们洗脑。”

B博士不是在自吹自擂，虽然他的人体实验丧心病狂，但一举创造出多名UR级强者，称其为有史以来第一人也不为过。

戴斯沉默以对，等对方继续。

“我太执着于追求力量了，当时一心想着带领我的得意之作征服世界，但是渐渐的，我察觉到了异常，就是我的能力并不足以支配我的造物。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可惜却无可奈何。”

“一般人会在人生得意之时空前膨胀，你却能有如此清醒的认知？”

“哼～拜辛焕所赐，当时为了执行征服世界的计划，而筹备资金，接受各种委托。虽然大家都很好的完成了委托，但是我却偶然间发现了辛焕的阴奉阳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