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乘坐通往冥界的列车，列车员凌灵依竭诚为您服务。”

正当李白为前路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印满彼岸花花纹的列车驶来，停在了他的面前，空姐打扮的列车员更是全程微笑。

李白空有目标，但在地狱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纪清霜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果断上车。

“需要支付车费吗？”

“需要哦，而且很贵，您生前的一切。”

“不算很贵，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出名的人，也不是一方大佬，我都不知道自己死后还会剩下什么价值。”

“包括且不限于您的记忆、圣遗物等。”

“既然是一切，那还包括债务吗？”

凌灵依的笑容略显神秘：“当然。”

李白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背负着‘十步杀一人’的誓约与束缚，它让自己获得了足以匹敌sss级的力量，应该不是一个‘不杀之誓’便能抵消的吧？

事已至此，追悔莫及，先找到纪清霜，然后再设法补救吧。

“你是为死神戴斯工作？”

“是的，虽然论资历我比他更老，但现在他才是地狱之主。”

李白感到好奇：“这么说，你是在地狱之门打开之前，就存在于这里了？”

“是的，我的前身是冥河的摆渡人，只不过因为几个月前，死神戴斯大人降下的那场‘死亡风暴’，导致地狱鬼口暴涨，为了容纳更多亡魂，迫不得已把冥河给填了。我呢，也开始追求地狱的现代化，运行起发往冥界的列车，顺带兼职做下导游什么的。”

“鬼口暴涨？难不成地狱也存在住房紧张的问题吗？”

凌灵依挑眉：“也？现世那么大的面积，那么点儿人，也住房紧张？”

“加上亚人有上百亿，现在房地产行业都拓展到地底和天空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要在海底建城了。”

不过辛焕建立地灵城和天灵城倒不是因为住房紧张。

“你以为地狱有多少亡魂？再乘以一百都绰绰有余，这还只是人形智慧亡魂的数量。”

李白下意识反问：“不是有轮回之说吗？怎么会堆积这么多亡魂？”

“是有轮回，不过可能跟你认知里的不太一样。你以为人死后，灵魂坠入地狱，然后转世投胎，开启新的人生吧？”

“不是这样吗？”

“为非作歹一辈子，死得其所，然后转世重新做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是罪大恶极之人来世做不了人，有可能投胎成圈养的老母猪之类的。”

凌灵依不耐其烦的解释：“可是那头老母猪按理来说是新的个体，并不能为它前世的恶行赎罪。而且若是这头老母猪死了，不还是有可能重新投胎成人？就算不行，周而复始，总能再度为人，这对最开始那个罪大恶极之人来说，又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才会有十八层阿鼻地狱的说法？”

凌灵依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据我所知，地狱并没有分层，更没有专门惩罚谁的措施，毕竟地狱里大多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人会在意他人生前过往。”

“那地狱存在的意义？”

凌灵依保持微笑：“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说出你存在的意义。”

李白沉默了。

“地狱只是亡魂们的栖息之所，仅此而已。”

“那死神戴斯曾言维系生死平衡，重新建立生死秩序……”

“牵连甚广，恕我不能详解，你在地狱破开一个大洞时，应该见到很多亡魂削尖了脑袋往现世钻吧？你应该看出来这里对他们而言不是个多么美好的地方吧？”

李白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如果能转世投胎的话，那些亡魂没必要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潜逃。

“如果人类是靠转世投胎而赋予灵魂的话，那么那些有本事的ur级强者早就追查前世的因果业报了。生死循环，确有此事，不过更类似于植物的光合作用，现世为地狱提供灵魂，而地狱相当于一个大加工厂，将灵魂作为原材料，为现世填充各种事物，比如说超能力……”

李白有些震惊，人人生而拥有超能力，经过上千年的衍变，这件事已经成为常识，就算生物学家也不能探明起原理，只能归功于遗传学，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如果凌灵依不是信口开河，那么ur级的能力得是多少灵魂的集合体啊！

此事颠覆了李白的认知，让他略微走神，但他没有忘记正事：“说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发车啊？”

凌灵依指了指空空如也的车厢：“我这可是列车，只载你一人便发车，会亏本的。”

“呃，过了这么久，这个时段就我自己死了？还是主动求死的。”

凌灵依摇头：“发往冥界的列车又不止这一辆，而且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乘坐的。”

李白眯眼：“哦，这么说，我有资格咯？”

“当然，你可是死神戴斯大人极力赞赏的男人。”

“赞赏？我还以为我坏了他的好事，他会拿我开刀。”

凌灵依轻笑：“我不是说过吗，地狱鬼口膨胀，你此举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地狱的鬼口压力，死神戴斯大人谢你还来不及呢，不过他不能亲自表这个态。”

“理解。”

渐渐有乘客上车了，他们的状态相较于李白而言，可能没那么好，一个个血肉模糊，有的身首异处，还有的干脆是一摊肉泥的形象。

列车上有一面又大又清晰的镜子，每个人都能从中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认清他们已死的现实。

然而也有人偏偏不信邪，觉得自己被其他人合伙诈骗了。

凌灵依没有跟他们客气，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们施以重刑。

各种意义上的重刑。

很快就由不得这些人不信了，因为他们或看到自己的头在地上滚，或看到自己的半边身子在地上爬，极为惊悚，电影里的惊悚派对都不敢这么拍。

凌灵依随手将电锯关闭，丢在一边，并且换上一双崭新洁白的手套：“很抱歉使用到暴力，既然现在大家都准备好了，那就系好安全带，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