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较尴尬。”

两女附和道，主要是不附和不行，辛焕特意停在这里，仿佛不得到两女的正向回馈就不往下进行了。

“对吧？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们完全践踏了我的良苦用心，不肯配合。于是我就要上山抓人，结果被阻在外，说什么‘辛焕与狗不得入内’，你们说气不气人？”辛焕添油加醋。

卫央听出蹊跷：“等等！他们怎么知道你叫辛焕？”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认识无敌皇辛焕吧？”

许倩影和卫央对视一眼，抱团缩在一起，策划着逃生路线。

辛焕隔空弹了她们一人一个脑瓜崩：“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杀人灭口的，我不信你们提前不知道我就是无敌皇。”

许倩影苦笑：“我们私下猜测是一回事，你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其中的份量不可同日而语好吧。”

辛焕摊手：“连新进阶的狂欢者海拉瑞特都盛大登场，我有哪里不如他？所以我觉得自己也该渐渐走上历史舞台。”

“到时候一定有许多优秀的女性聚集在你身边，连我们都排不上号了。”

“你们会这样想，说明你们还是有着足够多的自信的，至少认为自己也是‘优秀女性’中的一员。”辛焕顿了一下，“扯远了，言归正传，在明知我是无敌皇的情况下，还要一意孤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惯着他们，一拳就轰碎了不周山。”

“哈？！你把山都捶塌了？”

辛焕摇头。

两女各自松了口气。

“与其说是塌了，倒不如说是爆了。”

“呃……”

无言以对。

“然后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大概就是责怪我自私之类的吧，我也没注意听，自顾自的找到迫害卫央的巫师，捏死了他，结果不知为何犯了众怒，甚至有人直接对我动手。”

“于是你就杀了他们？”

辛焕双眼只剩眼白：“你们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从来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说实话，我明白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都打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他们出一口恶气，结果来了个狂热粉丝，见不得偶像受委屈，于是一气之下把不周山上的修真者全都干掉了。”

“你口中的狂热粉丝，该不会是你提前找好的托儿吧？”

“只能说你们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我可不是个会请托儿的人，如果是免费的，那另当别论。”

也对，辛焕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辛焕继续讲：“其实这个狂热粉丝你们也认识，就是‘sile’的教主，狂欢者海拉瑞特。”

“他？他为什么会粉你？”

“据他所说，是因为我杀了未来皇法尔，可信度百分之八十。”

“海拉瑞特杀死了不周山的所有修行者？”

“虽然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但他是正当防卫，当那些修真者对他发动攻击的时候，连我都惊呆了。”

卫央忧心忡忡：“你不该放任狂欢者杀害国人的，如果有外族入侵，他们会跟咱们站在同一阵线，而海拉瑞特只会是敌人。”

辛焕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接下来的话题就不要探讨了，我有为他们的性命做出努力，做无用功罢了。整个事件很简单，我想和他们讲道理，结果他们偏要跟我比拳头，而我刚好拳头比他们大上一些，不过我懂分寸，拳头没有直接砸向他们，而是落在了不周山上。但随后而至的海拉瑞特就没我这么有分寸，被惹毛以后，当场全灭了那些人，我或许能救下他们，但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许倩影点了点头：“我们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并且尊重你的做法，并感谢你不遗余力的帮我们报仇。”

辛焕笑了笑：“不遗余力有些言过其实了。”

许倩影苦笑：“客套话呀！”

辛焕不置可否，将一个骨灰坛摆在卫央面前。

卫央面色苍白：“是、是卫蓝吗？”

辛焕点了点头：“算是帮你们省去一笔火葬费。”

许倩影走过去踢了踢辛焕的小腿：“你真残忍。”

辛焕眼皮子动了动，这还叫残忍？把卫蓝寄宿着无数蛊虫的尸体搬回来，那才叫残忍。

辛焕没屑于解释，他做这些事情，从来不是期待得到感谢。

“谢…谢。”

卫央的嗓音有些沙哑，看得出跟弟弟天人相隔，让她很是难受。

辛焕轻笑：“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早死早投胎。”

许倩影故技重施，结果被辛焕先下手为强，反踢了她的小腿。

许倩影张牙舞爪，如果不是打不过辛焕，就要上去拼命了。

“卫蓝他……会投个好胎吗？”

“鉴于他临死前的精彩发挥，算是洗白了他不堪回首的过往，应该能转世为人，如果你现在怀上，说不定他能投胎当你儿子。你这辈子姐姐当的仁至义尽，他要是投胎成你儿子，一定特别孝顺。”

卫央哭笑不得：“你安慰人的能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辛焕耸了耸肩：“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故意在恶心人？”

尴尬的氛围在病房内蔓延。

“答应你的事也做到了，从此两不相欠，如果有什么委托，记得联络我，再见。”

秉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辛焕在弄僵气氛后，直接溜之大吉，只留下脚趾几乎要抠出两室一厅的许倩影和卫央。

许倩影干笑道：“哈～哈～他真幽默。”

“不用活在别人的目光下，真好。”

“节哀。”

“我其实还好。”

卫央连自己都骗不过，她宽松的病服都几乎被浸湿。

当卫央抱着骨灰坛回家，整个卫家都笼罩在阴霾之下。

但这一次，无人再责怪卫央，她为弟弟所做的牺牲，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人有资格对其评头论足。

一向重男轻女的卫辰，第一次给予了卫央应有的父爱。

父爱的总量不变，之前卫蓝分走了大半，现在……

卫央宁愿放弃所有的爱，如果能换回弟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