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在我跟着碧珠去找陈院长夫人后，你都和那嵇雪空聊了什么？”楚清歌看向陆司铭，“我和陈院长夫人差不多聊了一个多时辰吧。”

加上陈院长夫人喜欢景明和春和，一边和楚清歌聊天，一边逗弄两个孩子，若不是天色阴沉下来，北风呼呼的吹，他们怕是还能再聊上半个时辰。

“没什么。”陆司铭似乎早就知道楚清歌会好奇他和嵇雪空的交谈。

早早的准备好总结，把他们的对话挑重点的说了。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陆司铭道，“不过显然，嵇雪空不是个会拿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作为谈资，主动和人攀谈的人，他说的那些话。

表面上看只是简单的闲谈，可我能感觉出，他一直在观察和试探我。”

“观察你，这个可以理解。”正常人如果认识了一个之前不认识的人，定然是要在言谈中感知和观察的，可试探怎么说？“他试探你什么？”

“试探我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来京城的。”陆司铭凝眸道，“当然他的试探和常人以为的那种试探不一样，他并不介意被我看出他的目的。”

所谓的试探，都是放在明面上的，比如简单的聊了陆司铭前来京城路上的发生见闻后，对方就很是直接的问，为什么不去太学，而是要去逸云书院。

“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来历，所以不能和嵇家产生紧密联系。”

“啊？”

听到陆司铭重复嵇雪空的问话，楚清歌忍不住讶然：“他这么直接的吗？”

“是啊，很直接。”陆司铭神色淡然：“这也算是聪明人正常的交流方式。”要知道当时又没有旁人在，打什么机锋呢？直接说，才更效率。

“那你怎么回答的？”楚清歌问。

“自然是照实回答。”陆司铭道，“至于对方信不信，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他问这些，是想做什么？”楚清歌奇怪，“单纯的好奇？亦或者是想确定你对嵇家的态度？”

“都有吧。”陆司铭凝眸道：“此人明面上君子端方，光风霁月但我感觉……他跟我应该是一类人。”都是那种利益至上，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

当然，这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并不是什么下作的手段都会使用。

虽利益至上，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所以楚清歌听到陆司铭如此评价嵇雪空，不仅一时间微微警惕了一些。

陆司铭这样的人，成为队友会很可靠，做好腿部挂件，等待被带飞就行。

可陆司铭这样的人，若是成为敌人，那就是非常头大的事了。

嵇雪空虽然现在不确定是敌人，但也明显还不是朋友，自然还是要小心的。

“定安侯府的争斗，跟嵇家没关系吧。”楚清歌道，“咋们没有利益冲突。”

“利益关系，从来不是一层不变的。”陆司铭道，“现在或许没有冲突。”

可万一将来出现了呢？

“这京城之中，聪明人实在太多。”陆司铭自觉在逸云书院就遇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