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说不是他看不上自己好友陈院长的教书水平。
他只是想让陆司铭走得快一点,更快的将自己的才能为国所用而已。
“全才?”
且不是柳闻道那种只在学问上的……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嵇昌这么高的评价?
嵇雪空眸光微动,他和陆司铭谈论自己游历路上的一些奇怪见闻时,对方的确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感兴趣的样子,本以为是性格使然。
现在看来,性格是一部分,对方所知甚多,也是一部分。
“那看来这个朋友,是值得交了。”嵇雪空轻笑道。
嵇昌看了他一眼,对此没有多做评价,只道:“你想守好嵇家就好好守。”
二十年过去,曾经天子上位时没有解决的很多问题,如今都开始压不住了。
南楚余孽唆使瓦然的进攻和叛乱,或许只是一个引子,那些曾经被打压的世家,被灭杀掉的族群,或许都会趁着这个机会,咬向当今那位。
镇南王就是最好的例子,甚至嵇昌怀疑,南楚余孽的背后,早就有了那些人的影子。
毕竟南楚覆灭多年,复国几乎已经没有了希望,这个时候能做到这种程度……
要说没有内援,嵇昌打死也不信。
多事之秋啊……
叔侄两简单的交流之后,嵇雪空便告辞了,毕竟嵇昌一点留他的意思都没有,哪怕碧珠自行主张,以要下雪为由,让嵇雪空住在侧院。
嵇雪空依旧没有留下。
“侧院是先生叮嘱为公子您专门留用的。”碧珠对嵇雪空道:“先生嘴上不说,但其实还是很疼爱公子您,喜欢您经常来的。”
这其实是实话。
嵇昌自己一生未娶,没有后代,嵇雪空这个侄子,就事他唯一的孩子。
哪怕双方观念不合,但还是互相在意的。
嵇雪空也没有否认碧珠的这个说法,只温和的笑道:“下次吧。”
又是下次……
碧珠心里小小的说了一声,但面上却还是态度谦恭的将嵇雪空送出大门。
并且一直站在门口,见对竹制的马车走远了,彻底没影了,才恋恋不舍般的收回目光。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嵇雪空的妾室的。
充其量,也就是个伺候在身边的丫鬟,可哪怕是做主仆,她也愿意。
只可惜妾有心,郎无意。
哪怕她真正的主人嵇昌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提出要把她送给嵇雪空。
嵇雪空也以叔父这竹苑难得有一个各方面都妥帖的人操持内务给婉拒了。
对此,碧珠虽然有些难过,却也不算失落。
毕竟她从未期待过。
没有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碧珠转身回了竹苑,继续自己在竹苑里的日常,然后默默的等待。
等待下一次嵇雪空的到来……
少女的心思,无人在意,因为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女而已。
可楚清歌却注意到了,“那竹苑的管事,应该喜欢嵇雪空吧。”
陆司铭不置可否,只道:“你还是那么八卦。”
“谁八卦了。”楚清歌道:“我只是遇到了,正常好奇,谈论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