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对于很多处在底层的老百姓而言，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命运了。

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可春鹃却不愿意。

她自小跟着秦氏看了不少话本，总觉得男子可以做到的事，女子也可以做到。

虽然她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可能做不到那些……但她跟着小姐可以做到啊！

在春鹃看来，若是她自己做不到，但能帮可以做到的人做到，那也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

可是春鹃和秦氏都没想到，将军府是这样一个让她们难以挣脱的漩涡。

哪怕她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终究还是在内宅待得太久，太过天真。

比起姚氏的手段，曾经对秦氏各种不满的主母秦夫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好母亲了。

毕竟姚氏是秦氏的婆婆，秦夫人在礼教上是秦氏的母亲，一个母亲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是会被人苛责的，但婆婆若是拿捏死了一个儿媳妇。

外界却很少有什么反对的声音……这可真是奇怪的地方。

“你不怕，但我怕。”秦氏看向春鹃，目光深切，“你原本是有更好归宿的。”

就像春鹃自己跟姚氏“求饶”时说的那样，虽然话语里有一定夸张成分，秦夫人并没有刻意安排她来盯着秦氏，但春鹃确实是秦家的家生子。

祖母是秦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父亲也是后宅里辅助秦夫人的副管家。

哪怕她其实在家里并不受重视，是最重要被人忽略的二女儿。

可她比起秦家的其他或买或者同样家生子的丫鬟，背景确实要好得多。

所以秦家的几位小姐，她都是可以挑着去伺候的。

如果她当初跟着的是秦夫人的亲生女儿，或许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太远。

毕竟秦夫人自己舍不得亲生女儿离自己太远。

在女儿满十五岁后，就子啊当地找了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了。

春鹃要是跟着对方，不仅有嫡出小姐的面子镇着，不容易被男主人们强要。

离自己家里人近的话，也能得到好的照应，日后也指不定会找个不错的人家。

哪怕只是指给家丁，那家丁里面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所以春鹃说什么如果不跟着秦氏，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只是安慰秦氏而已。

春鹃若是不跟着秦氏，以她自己本身的社会地位和身份背景，如果不追求什么超过自己所处阶级的强大野心，那绝对是在她那阶层里过得极好的。

秦氏平生没有对不起的人，在她自己的生母去世后，她就在这世间孑然一身。

可春鹃却跟着她来了，并且说相信她离开秦家那个泥沼后，她能做到更多事。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早就看尽世态炎凉的她，只觉得春鹃是一个傻子。

怎么就能因为她过去为了刻意和府里的下人处好关系，故意教府中的丫鬟们挣外快，说什么女子不输男子，就觉得她是个能耐人，就想要辅助她呢？

她又能带给她什么吗？

不过春鹃总归是比秦家大部分的丫鬟强的，所以她当时只露出了感动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