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哪个女子能这么久的忍受一个陌生外男的监视，长达这么长时间的。

哪怕他对秦氏的监视，只有秦氏外出的时候……

“我知道你是姚家的人。”

假货郎还在震惊意外，秦氏却已经笑了起来，主动跟对方说了话，“这些年，多亏了你的汇报了，若不是你，我想必是很难出门放风的。”

“啊？”假货郎有些懵逼。

秦氏便给了对方解释。

原来假货郎每次都说秦氏的外出没有问题，非常单调枯燥，甚至都没交什么京中的朋友，每次外出都只是买点东西，吃吃茶，看看戏曲什么的。

这大大减轻了姚氏对秦氏外出的抗拒，让姚氏对秦氏在受到打击后生出的老实生出了满意，放过了这个曾经流露出野心想要取代她的小儿媳妇。

假货郎听到秦氏的这些说法，整个人都是一副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的状态。

琢磨着，秦氏说这些话，是不是在讽刺他？

毕竟一个被监视的人，居然在诚心感谢监视她的人？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可秦氏那真挚的话语和神色，又完全不像是在讽刺，他自然有些失语。

而且秦氏突然找来给他钱，难道不是要让他把她拦住楚清歌，和楚清歌会面交流的事隐瞒下来不上报吗？怎么还感谢起他来了，她到底什么意思？

假货郎心情复杂，不过不管秦氏是什么意思，“二，二夫人，抱歉。”

这钱他不能收，也不能帮秦氏隐瞒她见了楚清歌的事。

“你上报也没关系。”秦氏突然道：“我今日已经说出了要说出的话。“

楚清歌一定会把姚氏对将军府和老太君遗产的作为告诉卢氏，而卢氏不可能不在意，那么卢氏一旦出手，姚氏失去一切，也就只是世间问题了。

“只要她能在她死前得到报应，我现在就算是立刻回去喝下毒酒又如何？”

秦氏笑了起来，笑容里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有着一种大计将成的愉悦。

“我失去了三个孩子，娘家也只把我当做换取利益的工具，我无牵亦无挂。”

死又何妨？

秦氏看向假货郎，“因为受制于那老妖婆，我在京中根本无法和人交友交心，嫁入将军府十多年来，时常能见到的人，除了我那丫鬟，也就是你了。

虽说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可能脑子有些毛病，也有些怪异，但我还真的挺喜欢被你监视的，因为你的监视很温和，从来都是默默看着，不会打扰。

不仅不会让我觉得冒犯，反而让我觉得自己白得了一个贴心忠诚的护卫。

当初我被人骚扰，你第一个发现，我遇到麻烦，你也没有坐视不理……”

假货郎听着这些话，确实觉得怪异，虽说他当初帮助卢氏，只是下意识的“见义勇为”，亦或是觉得自己作为姚家的下人，不能见姚氏儿子的妻子受欺。

秦氏怎么说，也算是他半个主子吧……

可没想到卢氏居然把这些他早就忘了的小事记在心里，并觉得他对她的监视，是另一种朋友般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