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楚清歌，是啊，秦氏要这将军府做什么呢？

楚清歌曾经听人说过，那些后宫的女子们一般最开始，都是没什么争权想法的，都是被送进深宫里的家族牺牲品，为着一个老男人有什么好争的呢？

可当她们有了子嗣，尤其是儿子，哪怕是再佛系的妃子，也很难不参合进宫斗的旋涡里，因为她们看到了她们的未来……她们的儿子就是她们的未来。

母爱在这里面，都会成为次要……

总之——

这种情况，放在京城这些世家大族里，也是不违和的。

如果秦氏有儿子，那她争夺将军府就完全说得过去，可她没有儿子。

就算是将军府的其他人都死光了，她从卢家远房过继了儿子到膝下。

可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而将军府没有爵位，秦氏夺下将军府，也不过是得了一处家业而已。

且这家业还没有外男守护，迟早要被人“吃绝户”。

所以——

“你只是想对付姚氏？”楚清歌对上秦氏那双温柔如水般的眼睛。

只见那眼睛闪过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冰冷，柔和的面容上露出了笑意。

“对。”秦氏道：“身为女子，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向，曾经最大的想法无法是帮丈夫管理好后宅，生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看着他事业有成。”

好像这样，她也就跟着事业有成，不负此生了一般。

但她此生唯二的两个愿望，都被姚氏给砸碎了，她对姚氏自然充满了恨意。

可或许是为了自保带上的温顺面具带得实在太久了，哪怕是来找楚清歌“结盟”，去向姚氏报仇，她言语之间，也都没有多少对姚氏的憎恶。

不过楚清歌这个曾经在豪门里生活的人，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求生能力。

即便秦氏的话语表情里没有对姚氏的恨，她也依旧能够从对方的平静里感受出来。

但——

“我还是不能帮你。”楚清歌道：“我母亲现在身体不好，你们应该也知道，何家家主现在正在尽力救治她，我不想让她因为别家的破事操心。”

楚清歌这话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了，你们将军府就是别家人，别来烦我们。

可秦氏依旧没有生气，柔和道：“现在的将军府是姚氏当家，对于你母亲而言，确实是别家，可一旦这将军府的当家人换成别人，就不一定了。”

秦氏表示：“将军府虽然已经没落，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论是大哥的老实，还是祖上的功劳，在朝廷那里，圣上那里都还是能看尽眼里的。”

言下之意，卢冠恩若是彻底掌握了将军府，那将军府就会成为卢氏真正的娘家，楚清歌和她的丈夫陆司铭，也能得到将军府这个有助力的亲戚。

何况——

“陆少夫人既然愿意帮助大少爷，那自然也不是真的要和将军府划清关系。”

若是将军府再这么被姚氏掏空下去，卢义泰最后继承的将军府就是一座空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