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都是他问的那句，你要不要嫁给我……怎么会，陆司铭怎么会……

莫不成——

“陆司铭，你，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在威胁你吧。”楚清歌在脑子混沌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该给出反应和回答了，只是她的回答却是质问。

“威胁？”陆司铭道。

“是啊，威胁。”楚清歌道：“我知道你也就是表面有些坏，心里还是好的。”

她担心陆司铭是觉得不娶她是不行了，否则她就要和他和离，这才答应了她的要求。

“你觉得我是会接受别人威胁的人？”陆司铭反问。

楚清歌沉默了，虽然你不是，可，可他们现在情况特殊啊，而且他愿意娶她也不止因为形势，还有责任，她可是知道他的，他说负责就会负责。

“楚清歌。”陆司铭见楚清歌垂着眉眼，唇角微微憋着，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负责有很多方式，我从不会拿自己的人身自由和情感去负责。”

只这么一句话，就让楚清歌不经意垂下的眸子，重新抬了起来。

是了，陆司铭是一个负责的人，可是让他在负责的过程牺牲他自己的喜乐，他是不会这样的。

而且拿自己的情感去负责？这怎么看都是另外一种的“不负责”。

所以——

“你是真的……”想要娶她？楚清歌睁大眼睛，“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陆司铭真的要被楚清歌现在的脑子给打败了，他先前做得足够明显，他以为她能懂了，结果他以为他只是在配合她演戏。

好吧，是他的问题，他不该也因为面子的问题，没有明确说这件事。

现在他主动提出了要真的娶她，这背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却还是不懂，他只能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自然是因为我亦心悦你。”

“！！！”

楚清歌彻底懵了，先前只是震惊，现在是整个脑子都在叫嚣着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她摇着头，甚至想要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但她掐自己的举动被陆司铭阻止了，“你没做梦。”

倒是他，从穿了以来，一直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梦境哪能持续这般之久，还如此的真实。

更何况……

他将景明和春和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他并不喜欢自己身处的是梦境。

否则两个孩子算什么？

幻境的产物？

且就算是，人生在世，何尝不是一场大梦，只要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温度，能因为他们而焦虑，欣喜，生气，担忧，那他们的存在便都为真实。

陆司铭的这些想法，都没有告诉楚清歌，因为他知道，楚清歌或许比他更明白这一点，她身上有股野草般的韧劲，好似在哪里都能好好活着。

她其实比他强大，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这点……

“清歌，我欠你一场婚礼。”陆司铭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生出了后悔。

若是早知道他会爱上楚清歌，会和楚清歌双双来到这个世界，上辈子他绝对不会觉得麻烦和对楚清歌情感的不确定就推延婚礼，推延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