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卢氏当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暖玉是准备送给她自己孩子的。

并以调侃的语气说自己没有这个福气。

但想到卢氏曾经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丈夫，并且真心想和对方有一个孩子。

楚清歌自然不难想象卢氏对于自己小产的失望。

如果她和李大夫一样，对卢氏和陆员外的感情纠葛不太了解，她或许也会和李大夫差不多，觉得卢氏不至于如此，但卢氏和陆员外感情不合。

卢氏骨子里又十分骄傲，能怀上一次孩子，怕是极为难得的委屈了自己。

想有第二次，基本不可能了……

所以卢氏没保住那次孩子，对卢氏的打击应该是很大的，卢氏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对自己的丈夫彻底失望，对自己的人生也失去了期待。

就算开了药，补了身子，也没起到太大作用。

还有，卢氏虽然没有主动提及，但楚清歌自己下来却让陆三去打听了一下。

发现将军府老太君去世，并不是在卢氏离开京城之前，而是在离开京城之后。

虽然楚清歌不清楚老太君当时既然还在世，为什么没有能阻止卢氏跟着陆远桦离开京城，但想到卢氏最开始的“恋爱脑”，她又能勉强想得通。

当时老太君或许是劝过卢氏的，但卢氏自己坚持要跟着陆远桦共进退。

所以老太君才会给卢氏自己的暗卫，自己的免死金牌，希望能靠这些护住孙女。

想到这里，楚清歌突然理解卢氏的心绪问题是怎么来的了。

如果卢氏十多年前小产和老太君去世的消息传来，正好凑在一起了呢？

楚清歌光是想着，如果自己没能保住自己和陆司铭的孩子，比如景明和春和。

陆司铭还要和自己离婚，和一个自己完全看不上，不如自己的贱人在一起。

而自己唯一在乎的亲人，以及最疼爱自己的祖母，也离开了人世。

自己甚至因为爱上了渣男，没能侍奉对方，没能看对方最后一眼……

她都忍不住想要弄死自己，突生巨大的悲意，更别说卢氏是真的亲身经历了。

于是楚清歌不再去问卢氏为什么会这样了，只道：“李大夫，既然母亲的身体情况和茹云姐姐的差不多，只是比对方的情况更差一点。

那何家的灵芝丸可以治疗茹云姐，对母亲的身体应该也是有用的吧。”

“原理上是如此没错。”李大夫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二位夫人不仅身体情况并不完全一样，心志状态也完全不同。”

陈大夫人宁茹云是想活，陆夫人卢氏却是想死，或者说，几乎没什么生志，

这样的情况，李大夫也是遇到过的，“一些自己都丧失了求生意志的人，恕老夫直言，就算是被称为一代医神的何家第一任家主再世都难救。”

更别说他这样只是在大部分的同行里，勉强算比较优秀的大夫了。

李大夫委婉的表示了，如果想要治疗陆夫人的病，要么她自己争气重新振作。

要么就另请高明……反正他是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