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麻叶还觉得可笑,觉得这或许只是陆司铭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自家公子才不会上当,毕竟自家公子在这方面,是可以做得更好的。
可现在想来,对方或许压根没想着拉拢人,只是掌握了度,知道这些危险的想法,在什么时候才能说出来,以及能对什么样的人说而已。
这样一个人简直都有些像真正看破世情的高人了,自然很难被权利迷惑。
宫翊也难得一见的对陆司铭表示了欣赏,“他出身是不好,可给我的感觉却仿佛一开始就站在了世界顶端,此人虽有野心,想要位居高位……
却并不是想要奴役谁,只是为了不被奴役而已,我一开始的确有想着拉拢他,让他变为己用,可他太聪明了,且有很难被人改变左右的思想。”
这样的人,是收服不了的,如果成为敌人,只能杀掉。
麻叶其实很想说,不对啊,以公子你的手段,怎么可能收服不了。
把对方想要保护的家人控制起来,怎么也能用起来的。
可看到自家公子提及陆司铭时目光明显的欣赏,他便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有些人生来是上位者,可也代表着他们生来孤独,能让他们觉得和自己可以做知己的人太少了,如果没有不得不刀剑相对的利益冲突。
为何要主动去让彼此成为敌人?
所以——
比起用一些其实自己都不是和很喜欢的手段收服,让对方臣服自己,不如合作,能共赢,才是最好的彼此都不伤害,也能继续做朋友的方式。
只不过现在的陆司铭,还没到能让他们放心下注的时候。
哪怕他有定安侯府的血脉,可他如果不能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定安侯府是不会因为他是陆远桦的长子,就对他有什么资源倾斜的。
不过说起来,“公子,属下还有一件事不明。”
“说。”
宫翊摇了摇扇子,一副潇洒不羁贵族公子哥的派头,只是当麻叶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他差点没拿住自己的扇子,因为麻叶问的是——
“公子你昨日见到陆司铭妻子的时候,为何有些失态?”
“……”
书童听到这里,也亮起了眼睛,因为作为书童,他当时就跟在宫翊身边。
宫翊看到陆司铭妻子楚清歌后的失神状态,他也看到了。
天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家公子,对一个女子,出现失神的状态。
宫翊握着自己差点没拿住的扇子,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问题本公子不想回答。”
书墨:“……”
果然,就知道自家公子的八卦没那么容易听到。
麻叶也沉默了一下,不过却不是关系自家公子是不是对陆司铭的妻子有什么想法。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是否需要属下注意。”
“暂时不需要。”宫翊摇了摇头,漂亮的狐狸眼泛着极其潋滟的光亮。
但眼眸深处却并没有笑意,只有一丝深深的疑惑。
他没有告诉麻叶和书墨自己失态的原因,是因为他其实自己都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