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这马车有些熟悉,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声,没想的真的是长姐你。”楚心兰笑着和楚清歌说话。
楚清歌没做声,虽然楚心兰此时的笑容里,好像是“他乡遇亲人”般,又高兴又激动,但她毕竟年轻。
连柳氏那样演技极好的老姜,都偶尔会在演戏的时候暴露一点真实情绪,楚心兰这个新姜就更不用说了。
嘴里说着想念楚清歌的话,说着什么看她马车熟悉,
但眼里对楚清歌所坐马车的轻蔑和嘲讽,以及自己坐在更好马车里的高高在上,那是藏都藏不住。
就好像是在说,瞧啊,你不是赚了很多钱,又结识了陈家那样的人家,一路来到京城这样的地方了吗?
怎么还是坐着你过去那辆破车,都没买辆新的啊。
还有,你先前不是自以为嫁进了员外陆家,就高高在上了不起了吗?怎么现在还要给我坐的马车让路呢?
楚清歌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楚心兰眼里得意高兴得不行,觉得楚清歌这是被她踩在脚底,难以反抗了,面上却做出一副难过样子。
“长姐,我这般想你,一时激动说了这么多,你为何都不理我?当初你和陆家人抛下我和爹娘独自逃难。
我本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没想到我有幸遇见了淮安伯府的老夫人,来到了这京城,又见到你。”
听到淮安伯府这四个字,楚清歌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
刚准备关车窗,楚心兰就亲切的拉着车里的老人,指着楚清歌说,“老夫人,这就是我那嫁人的长姐。”
楚清歌还没反应,就见楚心兰侧身让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老妇人高高在上般的往楚清歌这边瞥了一眼。
“这就是你那个只顾着自己跑路,连自己爹娘亲人都不顾的恶毒长姐?”
“老夫人。”听到淮安伯老夫人这般说,楚心兰心里了开了花,面上却一副难色,“长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战乱来了,所有人都想着逃跑。
她又已经嫁人,顾不上自己的娘家人,也是正常的。”
“娘家人就不是家人了吗?你可是她的亲妹妹,你爹也是她亲爹,她都能舍弃,这样毫无良心的恶毒女子。
你居然还认她?
照我说,这样不孝内心恶毒的女子,就该直接处死,你爹娘不将她交官也就罢了,你还念着着她……”
淮安伯老夫人还要在说,却听到啪嗒一声。
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楚心兰也没有,等到两人循声望去,便见刚刚楚清歌打开的车窗,已经闭上。
所以刚刚那打断淮安伯老夫人说话声音的啪嗒声,就是楚清歌关车窗的声音,显然是觉得她们烦。
大有你们自己两个慢慢聊,我懒得听你们瞎扯的意思。
楚心兰见此,非但没有生气,还隐隐期待的看向身边的老人,当然,面上,她是一副极其受委屈的样子。
心里却是在得意大笑,楚清歌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淮安伯的母亲。
淮安伯老夫人定然生气了。
果不其然的,怒意浮现在满头珠玉的老妇人的脸上。
她当即喝道:“这,这个低贱的村妇,居然敢打断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