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场暗示对方无礼,居然这般探听别人的家事。
一点也不该待在专门负责外交事宜的鸿胪寺。
毕竟连对自家的侯爷都如此失礼,如何对外来的使者?
那人被怼,当即想说这不是家事,对方可是前太子党的人,可当时是宴会上,直接提出前太子显然犯忌讳。
他也就没说。
陆老侯爷也是根据对方没继续说才推断出,对方提出陆远桦的事并非当今圣上的意思,只是对方自己的想法。
后面让人去紧急调查,才得知,张家故地有一亲属和他们陆家一远亲发生了争执,但因定安侯府是侯府。
张家只是当地的二流士族,自然输在了那场争执里。
从父亲这里得知张文硕意图后,陆远松那叫一个气,“区区鸿胪寺少卿,居然敢那般问我侯府的事。”
“但他是左相的人,标准的保皇党,帮当今圣上试探,哪怕二品侯,他也能以礼问之,你能如何?”
陆老侯爷面色不变,目光却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冷。
陆远松心中恨恨,却也没有办法,现在保皇党,或者说丞相党的势力很大,勋贵都被他们压了一头。
就算他较真要怪罪对方,也只是让对方道个歉而已。
根本不能把对方如何。
陆远松就劝自己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然后转问重点:“那如果张文硕问我们的话不是圣上的意思。
圣上知道这件事后也没过问,那是不是代表他不在意这件事了?”他们可以让小弟陆远桦回家了?
陆老侯爷摇了摇头,“当此事没有发生吧,后面若是再遇到这样的问题,你就说你求了我,但我不松口。”
“为什么?”陆远松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和过去不同。”当今圣上已经彻彻底底的坐稳了皇位。
别说陈王和章明长公主安插在朝廷里的党羽被拔出了不少,陈王本人更是被困在京中连封地都回不了。
前太子就更不是对手了,他的党羽基本上都没了。
“圣上没必要对小弟这么个啥也不是的贵族公子哥过不去啊。”虽说说自己的弟弟啥也不是,有些过分。
但放在当今圣上,甚至当大部分正常人眼中,陆远桦除了当初硬当上京城四公子之一的那张脸,的确啥也不是。
“咋们家又不是公主党和陈王党。”陆远松忍不住道:“中立的人那么多,为何圣上单单对我们侯府不顺眼?”
“因为咋们是真的中立。”
陆老侯爷看向自己这个虽然考上了进士,但完全不适合朝廷的儿子,意味深长道:“你记住,这世上从来没有中立。
永远只有待价而沽,和侯时观望。
朝中虽然分成了三党,以丞相为主的保皇党,暗中隐藏的陈王长公主党,以及所谓的中立党,但其实只有两党而已。
那些中立的人都只是想把自己卖个更好的价钱,想从中得到更多的利益,保皇党和陈王公主党也很清楚。
所以他们基本不刻意去拉拢那些所谓的中立党羽。
因为只要他们两党之间分出胜负,中立自然倒向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