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说到祖父，神色复杂，但说起自己的祖母，神色却明显柔和了许多，“我祖母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不仅出自将门，自小习武，熟读兵法，能领兵打仗。

和我祖父在战场上配合无间，后面怀上我父亲不得不回将军府做当家主母后，亦能极好的管理好后宅。

让整个将军府都不会出现恶人恶事。”真的是相当厉害了，而最让卢氏敬服对方的，还是对方能训练暗卫。

“京城各大贵族世家，都有一定的私兵权利，可说是私兵，这些私兵的来历，人数，武器配备却都要登记在案。

当皇家需要的时候，这些私兵，都是可以被直接征用的。

而且私兵本身，对治安有一定的威胁，轻易不能动用，用了后，若是没有一定的理由，还会被圣上问罪。”

自然很是不便。

“你也知道，能走到特权阶级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既然私兵不能满足自己做一些不方便摆在明面上的事。

他们自然也就开始了训练暗卫。”

皇家对此不是不知道，可都说了是暗卫了，又不会让你知道，查也不好查，自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相公收服的陆一和陆二，据我所知，便是当年老定安侯私下训练的一批暗卫里最优秀的两个。”

卢氏道：“本来他们被老定安侯选拔出来后，是要给他最宝贝的女儿陆秋然的，但小儿子突然惹上了麻烦。

陆秋然也放心不下自己的弟弟，陆一陆二才给了陆远桦。”

说着，卢氏望窗外看了一眼，“训练暗卫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光是挑选苗子，就很考验训练者的眼光。

训练过程，亦不简单。

其中付出的精力，钱财，亦不算少数。

所以京城各大世家贵族虽然都有自己的暗卫，但训练的人不同，训练出来的暗卫层次自然截然不同。

“老定安侯和我祖母，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卢氏道，“他们训练出来的暗卫，都是极好的。”

不仅忠心，能力也高。

“若是没有我祖母送我的四个暗卫，我估计很难震慑住整个陆府，让一些始终不安分的人不敢乱动。”

卢氏叹息，“可惜我还是辜负了我的祖母，没有活成她希望我活成的样子。”

楚清歌却是抓住了一个重点，“不，母亲，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虽然你说你的身体已经太晚。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再有，无论您祖母对您有什么期待，都不过你自己对自己的期待，我不相信你对自己的人生没有过想法。

过去已经过去。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就捡起自己曾经的想法，去做自己曾经想做而又没做过的事，方才不负自己来这人世一遭。”

“你说的很对。”卢氏道，“兰庭她们也经常这般劝我，但清歌，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了。”

“……”

楚清歌沉默了，她感觉卢氏就是一个彻底陷在沼泽深处的人，无论她怎么使劲想把对方拉上来，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