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还没有……不过周围没有计时工具,想来是没有了,不过为什么不及时呢?
陆司铭本来还有些疑惑,但在坐下后,却意识到了为什么对方不计时了。
因为对方可能压根没想到,他会坐下来答题。
如果他是一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人,可能在看到论文题目的瞬间就心生退意了。
即便会坐下来答题,也写不出什么答案,更别说后面还要要求他揭开机关锁。
甚至给一副未完成的画作题诗了。
陆司铭看着旁边没有任何墨水的墨盘,神色淡淡,对方不仅连墨都没有提供。
甚至没有提供墨石。
作为京城前三的学府,逸云书院既然能给每个先生单独提供可以和家人同居的住所。
那自然是不差钱的。
就职于这里的先生,就算束侑高不到天价去,院子里的墨石那肯定是不缺的。
对方既然不提供,那肯定也算是考验的一环。
于是陆司铭丝毫不恼,平静的从自己带来的书箱里,拿出楚清歌之前给他买的墨石。
然后起身,走到庭院里的西南角,从两丛开得正好的菊花上接了点清晨的露水。
用露水,在墨盘上磨墨。
给柳闻道端药而来的柳夫人,见此,不禁亮了一下眼睛,好一个俊俏的儿郎。
而且行事居然如此风雅,“居然用露水研磨。”
“啊?”
柳闻道听到自己妻子的话,愣了愣,“你说什么?用露水研磨?研什么磨?”
他不是给他提供了墨水吗?
柳闻道急匆匆的起身,连鞋子都忘了穿,连忙走到窗边,从窗边往外看去。
然后就发现,他居然忘记给人家弄墨了!!!
呃……
“夫君,你说你考核就考核,怎么还为难人。”气质温婉的柳夫人以为对方没墨是自家夫君故意为之,不由摇了摇头,“就算对方仗着出身,想走后门。
可咋们逸云书院收生,不歧视寒门或者农门,也不会歧视那些家世好的年轻人。
他到底能不能进书院,正常考试就好,怎么还能故意不给人家墨水。”
“……”
柳闻道不好说是自己病糊涂了给忘了,便微红着脸狡辩道:“我那是为难吗?
我那是考验!
咋们逸云书院虽然不以家世论人,可学子的人品也是很重要的,他要是不随身带墨,如何能说自己是读书人,若是连自己研磨答题的耐心都没有,又如何成才?”
“是是是,你有理。”
柳夫人和其丈夫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小女儿还待字闺中。
故而最近看到年轻的儿郎,她都要仔细打量一番。
刚刚她见陆司铭形容俊美,气质出尘,用墨盘接露水的动作,又无比的优雅。
当即就有了好感,忍不住为陆司铭说了话。
不过自家夫君说得也对,这人啊,是不能只看表面皮相的,人品才是重中之重。
“但对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通过夫君你的考验了吧。”柳夫人见对方已经墨好了墨,正在看着面前的白纸思索如何下笔,便笑吟吟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