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陆司铭何苦要抛弃他过去所学的东西，全然的投入这个时代的科举之中。

不就是因为身为普通人老百姓，连左右自己的命运，都做不到吗？

“楚娘子……”裴彦听到楚清歌的那句“百姓何辜”，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其实是站在他们侯府的角度说的，他爹虽然不是王爷，但他爹也是有军权在身的，并且当初也是跟随当今圣上，有从龙之功的。

当今圣上想夺走镇南王的兵权，他自然会物伤其类，对镇南王感到一定程度的共情。

同时。

他身为人臣，也会站在统治者的角度，去想这件事，觉得当今圣上其实也没错。

但他忘了，这里面受伤最多的，其实是在前线作战的士兵，和他们的家人。

以及西南的百姓们？

楚清歌和陆司铭是因为和陈家的关系，才能及时逃脱，甚至顺利来到了京城。

可其他人呢？

那些到现在都还滞留在禹州城外的普通人，以及彻底沦陷了的郴州的百姓们……

他们何其无辜啊。

“抱歉。”裴彦确实是没什么侯府公子架子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道歉。

楚清歌摇了摇头，“没事，这又不是你的问题。”裴彦只是说出他自己的感想而已。

对百姓报以同情是好的，不报以同情明显也没什么错，毕竟对方又不是老百姓。

“说这些都没用。”陆司铭最后总结，“这些事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是啊，都没用，虽然裴彦身份已经算是高的了，可连更高的他爹和他哥都很难左右现在的局面，更别说裴彦这个没什么影响力和实权的“纨绔”二公子了。

而连裴彦都不能左右，楚清歌和陆司铭这两个平头百姓就更别想了。

于是他们还是转了话题，“楚娘子，先前咋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京城卖豆瓣酱吗？

我把这件事跟我母亲说了，可当时我犯了错，我母亲没搭理我，我父亲更是把我关了起来。”

所以卖豆瓣酱这件事就没成。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出来了，也跟他们保证说，后面会老老实实去太学上学了，所以我已经争取到，在我母亲名下其中一家庄子里开设豆瓣酱作坊了。”

“那太好了。”楚清歌虽然可以自己去找地方开作坊，但现在她手里的资金有限，能节约成本，自然要节约成本，而且临安侯夫人的庄子，普通人也不好靠近。

万一她的豆瓣酱火了，一看豆瓣酱是从临安侯夫人名下的庄子里运出来的。

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也会收敛，不敢去偷看，或者打她豆瓣酱生意的注意。

当然了，亲兄弟之间明算账，“裴二你提供了地点和一定人手，就算是入股了。

我会拟定一份合同，规定我们彼此之间的责任和义务，以及权力和利益份额。”

楚清歌笑看向裴彦，“裴二你就占两成如何？”这两成看上去少，但也不算少了。

楚清歌还要分一成给楚家两位叔叔，宁茹云那边，当初也有资金给她，也得分。

所以最后楚清歌手里的，也不过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