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问陈家逃难情况，都更可信一些，所以宁茹云找的借口太拙劣了。

楚清歌若不是想知道真相，都不忍心拆穿。

果不其然的，宁茹云沉默了一下，才叹了一口气，让善德拿来了那份信。

楚清歌拿过后，立刻打开看，然后她就尴尬了，因为宁家诗书门第。

送来的信，那叫一个文绉绉，楚清歌虽然在陆司铭的帮助下认识不少字了，可仍旧有不少字是不认识的，平时看话本这种用比较大白话的书籍……

她还能勉强连猜带蒙的看懂，可看这种文绉绉的书信，她就很懵逼了。

而在宁茹云面前，她也不装腔，很直接的说：“那个，茹云姐，有些字……”

她不认识……

宁茹云见楚清歌耳廓微红，面带尴尬，不由的一愣，她和楚清歌相交这么久，见楚清歌知书达理，时不时的就能口出一些非常漂亮的成语和句子。

又见楚清歌能看懂契书，计划和她一起做生意，她就下意识的把楚清歌当成了一个读过书的人，然而等到楚清歌现在说自己很多字都不认识……

她才模模糊糊的想起，自己最早让张妈妈去调查楚清歌的时候，查到的。

三家村楚氏，不仅粗鄙不堪，还从小不喜读书。

哪怕自己的父亲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她也不识文字，是个妥妥的文盲。

“你后面识字，都是陆大少爷教你的？”宁茹云拿过信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楚清歌点了点头，“是他教的。”她不会说，她和两个孩子跟着一起学。

进度也就比自己的女儿春和快一些，比起自己的儿子景明，那叫一个慢。

不过景明很懂事。

哪怕进度很快，也从不嫌弃和自己的妹妹娘亲一起重复练习已经会了的字。

“真好。”宁茹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自古男子都自视甚高，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除了那些大家族的女子，因为身份在那里摆着需要学习。

平常人家能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妻子去学字的，少之又少。”

更别说像楚清歌这样，是对方在用自己准备科举的时候，专门抽出时间来教。

宁茹云日常发出对楚清歌能嫁得一个好男人的羡慕。

楚清歌能说什么，她只说自己生在了一个好时代，即便寄人篱下，生存都是一个问题，但在国家教育的重压下，她还是参加了九年义务教育。

学习了文化……

也因此还算能和陆司铭成为可以合作的人，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教自己这个世界的文字。

她感谢国家，感谢楚家老夫人，却唯独不感谢陆司铭。

你问为什么？

这自然是因为她穿来都是因为陆司铭啊！

要没有陆司铭引来炸弹，她会穿来变文盲吗？

她也是通晓两国文字，精通四地方言的人好吧！

不过这些楚清歌都不能告诉宁茹云，所以在宁茹云夸张陆司铭的时候。

她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节的笑笑，表示，“别提他了，茹云姐，你先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