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平定西南杀尽了南楚余孽的镇南王府，也失败过。

还失败过好几次。

再加上楚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吃过的盐比牛氏等人吃过的米都还多。

他自然也就比牛氏等人更明白，什么叫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占九。

百姓们越是觉得镇南王他们不可能失败，镇南王失败后带来的后果，也就更可怕……

想到这里，楚老头不仅又看向自己的大孙女，心中犹豫的天平，开始向着楚清歌倾斜。

“算了，就听清歌的吧。”

楚老头不知道，他这只是出于自己人生经验和直觉作出的判断，会真的在未来救了他。

牛氏本来在楚清歌说州城可以让她两个儿子有更好的前程时，就可耻的心动了。

只是因为她是最先反对楚清歌的，所以在动摇后，不好及时表态，现在楚老头发话了。

她自然速度跟着自家公公给的台阶下：“既然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自然是听从的。”

她看向楚清歌，一脸讨好的笑道：“清歌，那啥，二婶说那些，也是担心我们继续跟着你们，会给你们添麻烦。”可不是不想拿钱给楚清歌……“你可千万别觉得二婶心不对啊。”

但事实如何，楚清歌清楚，牛氏自己也清楚，不过一家人并不可能每一个成员都彼此深爱。

只要牛氏大方向别给楚清歌整幺蛾子，她还是不介意和牛氏拥有一个脆弱的玻璃婶侄情的。

“谢谢爷奶相信我。”楚清歌拿了钱，就不再耽搁楚老头他们休息了。

她出去找到了不肯麻烦他们，非要睡后院柴房的周老汉一家，告诉了他们的自己的想法。

“周爷爷，你们若愿意相信我，那就继续跟我们一起走，我们重新去州城安家，当然……”

楚清歌道，“你们若是觉得麻烦，可以留在这里，我会给你们留一些钱……”

楚清歌还没说完，周老汉就打断了她，“清歌丫头，本来我们是可以跟着村里大部分人走的。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拼命赶上你们，要跟你们走？”

楚清歌想了想，实诚道：“因为是我和司铭通知的你们，你们觉得跟着我们足够安全？”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周老汉也很实诚，“你也知道的，三家村三大姓，赵，陈，楚，周姓不再其中。”这说明周老汉他们是外来户，在三家村原本就没什么根基。

所以在撤离的时候，他才会第一时间选择跟楚清歌，而不是跟着三家村的其他人……

“本来上路不久，我就想跟你和陆童生说这事，但咋们是赶时间离开陈阳县，一路走得急。

我怕你们有其他要紧的事要商量，就一直没说，现在你既然主动找到我们，那我就就在这里跟你交个底，我和我的儿子们商量过了，你和陆童生要是不嫌弃，可能收下我们？”

“嗯，收下？”楚清歌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这个收下是什么收下，因为这个收下……

明显不等于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