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被柳氏动摇，真的不是因为被柳氏分化，觉得自己和楚清歌不是“一家人”。

而是担心自己成为她这个做姐姐的负担。他是在为她这个做姐姐的考虑和担心。

“怀方……”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楚怀方嘟囔道，“你放心吧，无论柳氏说什么，我在做任何决定前，都会来问你。”

楚怀方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一定程度上的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很容易被柳氏说服。

也无法对柳氏硬起心肠。

就干脆给自己立了个原则——做任何大的决定前，尤其是柳氏前来影响他的决定时。

都要找楚清歌问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原则很有用，至少在刚才，就起了极大的作用。

他要是第一时间被柳氏说动，楚清歌很可能会不出现，直接让他跟柳氏回楚家。

倒不是真的舍弃他这个弟弟了，而是要等他日后吃够了苦头，她才会来捞他。

所以楚怀方的这个原则，生生的避免他和楚清歌的姐弟离心，以及后面可能会有的苦头。

“你要想学武，也不是不可以。”楚清歌早就知道楚怀方的志向，只是上一次楚怀方不吃教训，还一副“我没错，都是别人错”的样子，让楚清歌觉得这样的他。

如果学了武，控制不好的话，可能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才暂时惩罚他在家干农活。

本以为对方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把暴脾气压下去，没想到对方这段时间……

居然成长了这么多！？

楚清歌看着眼前的楚怀方，突然就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不是那种外貌上的变化。

而是气质上的微差。

就好像数日前，见到的楚怀方，还是一个自以为是大人的孩子，而现在的楚怀方。

却已经成了一个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彻底长大的“大人”。

这让楚清歌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点难受，因为成长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世间几乎所有人的成长和长大，都伴随着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必不可免的。

生活不是一湖静水，社会也不是一片祥和。

人总要学着长大，学着面对。

“我会让我师父教你。”楚清歌道，“但你学会武后，一定要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行为。”

“你师父？”楚怀方别的没听到，就听到了楚清歌说她师父，“你哪来的师父？”

他姐姐什么时候去武馆拜了师，他怎么不知道，没人说过啊。

“我师父是远山寺的弘一大师。”楚清歌虽然觉得自家这个师父不是正经和尚。

但人家远山寺却是有他这么一个任务，宁茹云都盖章过的，她也就这么介绍对方了。

“远山寺的大师？”听到这里，楚怀方信了，因为有些武僧的功夫就是很厉害。

只是他们练武，大部分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会与人动手。

楚怀方练武，明显是要与人动手的，不过这年头，能有地方学武就不错了。

而是自己姐姐的师父，肯定差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