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豆瓣酱作坊是属于楚清歌的。

就算娘家人来了，自己也完全可以以不能做主为由，给推回去。

牛氏其实并不太为难，因为她虽然觉得楚家不好，也并不觉得自己娘家很好。

她只顾她自己的小家。

而她现在的小家，整个都上了楚清歌的船，那楚清歌这个当船长的让她怎么做……

她自然就会怎么做。

楚清歌说完了这些，严氏就开始招呼着，进厨房做饭，今天难得家里聚得这么齐。

那自然是要好生吃一顿饭的。

楚清歌把陆司铭和三个孩子留在了老宅，自己去村西原本的屋子，叫楚怀方。

结果没想到，她刚到，就看见柳氏提着一个篮子，在屋歪不远处，跟楚怀方说话。

“怀方，你离家这么久了，为娘很是担心。”柳氏一脸憔悴和难受，“最近村里有很多闲言闲语，都是说为娘如何如何的害了你姐姐和你，可你应当清楚。

这些年，你姐姐是怎么对为娘的，为娘是怎么对她的，为娘又是怎么对你的。”

柳氏的话，让楚怀方原本就藏不住什么心思的脸，顿时流露出一丝难言的挣扎。

因为在楚怀方看来，柳氏虽然早就和楚长志勾搭在了一起，背叛了他的亲生母亲。

可他毕竟从未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接触过，而柳氏却一直待他如亲子。

在他小的时候，会抱他，在他长大后，也会时刻的关心他，照顾他。

他和楚清歌关系不睦，也大部分是因为楚清歌总是辱骂柳氏，对柳氏不敬。

然而现在楚清歌和过去不一样了，她不再单纯的辱骂柳氏，指出柳氏哪里不好。

而是直接给出了很多证据，证人……

这就让楚怀方不得不怀疑柳氏真正的人品。

只是——

柳氏即便对楚清歌再不好，对他楚怀方，那也是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刚出生的鸟儿，尚有雏鸟情节，何况是从小一直把柳氏当亲娘，当到大的楚怀方呢？

所以在楚怀方心里，他是真正把柳氏看成自己亲生母亲的。

如果是此刻楚长志站在他面前，让他跟他回家，楚怀方绝对一个白眼过去。

可现在是柳氏！

是这个被他当了十多年母亲的人，亲自来央求着回家，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不过，再不会拒绝，现在的楚怀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娘……二娘……抱歉。”楚怀方犹豫之后，该了对柳氏的称呼，“我不能跟你回去。

当初我离家的时候，他就说过，只要我踏出那个家门，我就不再是他的儿子。

后面，我在镇上惹出麻烦，他果然，没有出现……”

虽然当时楚怀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可人最怕有对比。

有了楚清歌出现后，为他所做的一切，楚长志这个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的父亲……

自然也就被落上了无情的名号。

到现在楚怀方想起来，都难免有些难受。

他不禁好几次的想，“如果当时是怀文惹了事，你们肯定第一时间就出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