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楚清歌很自然的来了一句，“大人，这暗香原本是我娘的丫鬟，为何在袁家？”

“这……”孙县令来陈阳县当父母官，当了快十年了，虽然袁氏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其他地方的举人。

但袁家送礼送得勤，他也是让人打听过袁家的，知道袁家干过抢出嫁女嫁妆的恶事。

他当时也不太在意，毕竟被枪的楚家人，没啥出息，当时就不敢和袁家硬来，现在就更不行了。

他收礼收的心安理得。

可现在……

孙县令想起不久前，帮忙破案，让他得了州城那边赏识的陆司铭，又瞅了瞅现在楚清歌身后的裴彦……

他突然很想把袁家送的东西，都还回去……

烫手啊……

着实烫手……

孙县令头疼的时候，陈状师已经一脸“哼，就知道你要说这事，我等早有准备”的表情，侃侃而谈——“启禀县太爷，当初袁氏出嫁，拿走的真实嫁妆，和父母同意给予的嫁妆，并一致。

那嫁妆册子上，虽有袁老太爷的印章，但印章却是袁氏偷盖，这一点，袁家也有下人可以作证！

袁家得知此事后，想着毕竟是自家孩子，这才没有追究，可袁氏嫁入楚家不过五年，就难产去世。

当时亦有谣言，说楚秀才在外有人，袁氏和楚秀才感情不合，袁家自然不想让自家财产便宜外人！”

楚清歌默了，虽说在现代，也有不少重男轻女的现象，但至少在现代法律上，男女是平等的。

母亲死亡后遗留的财产，作为女儿，楚清歌就算不随母姓，她也不会失去继承权。

但在古代……

她姓楚，即便和袁家有亲戚关系，那也还是外人……

如果袁蓁蓁的嫁妆被证明，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那楚清歌和弟弟楚怀方，什么也拿不到。

“袁家下人可以作证？”楚清歌冷道，“你袁家的下人，自然向着你袁家说话，谁能确定他们不做假证？”

楚清歌说这话，也是间接给后面丫鬟暗香的到来，打个预防，让人怀疑暗香会说假话。

然而袁家真的是准备齐全——“袁家下人说话做不得数，那你楚家的族长呢？他说的话可能作证！？”

什么？

楚家族长？

楚清歌愣住了，还没反应，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就穿着儒袍，在衙役的示意下，走了进来。

袁家因为早就知道，楚清歌今日要在堂上搬扯旧事，所以该请的证人早就请好了。

要不是冒出来个隔壁贴纸商，袁家也没想到，这嫁妆册子的册子会出问题，暗香也不用现去请……

“二爷爷？”

楚清歌看向这位现任楚家族长，对方是她爷爷的堂兄，因家族排名第二，小辈们都叫他二爷爷。

此时此刻，公堂外的人群里，严氏拉着自家老头，急得不行，“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袁家派人请楚家族长的事，村里就那么多，严氏等人很难不知道。

然后他们就发现，袁家居然要主动告楚清歌……

面对妻子严氏的询问，楚老头没有说话，但脸色显然不是很好，“清歌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