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段时间的相处和合作，让于宏富意识到，楚清歌并非传言里的那个楚氏。
而且，他若真顺着赵忠祥给的台阶下，即便春晖楼的名声会被保住，他要出的血，也会不少……
于宏富实在不想便宜对家。
所以即便很心动，他也最终还是站在了楚清歌这边，“楚娘子，你赶紧证明方子是你的啊……”
楚清歌收到于宏富的信号，却并没有说方子的事，而是问：“赵掌柜，听说你也是袁家的老人了。
不知你是否清楚，你现在手里管着的两家酒楼，是谁开的？袁家如今所有的财富，又是怎么来的！”
一听楚清歌要搬扯袁家财富来源，赵忠祥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因为袁家怎么变成现在的袁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本人，就是当初的袁蓁蓁亲自招来的……
只是他比大部分袁蓁蓁招的人，都更会来事，在袁蓁蓁死后，就迅速巴结上袁老太太和毛氏。
这才从一个账房，变成了掌柜……
不过这些，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楚氏，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肯定是听你娘吹嘘了自己的过去，才有这些问题，虽然这些问题，和方子菜谱的事无关，但你要说，那咋们就论道论道。”
他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声音铿锵有力：“总有谣言说，袁家的生意，是靠当初的袁家大小姐做起来的。
可袁大小姐不过是一介女流，如何能做这么多生意！？还每一样都做得很好？
所以，真实的情况是，袁大小姐当初掺和生意，完全是故去的袁老太爷，想给她做一个善经营的名声，这才把他自己，和我们东家年轻时想的好点子，落在她的身上，什么嫁妆全是她自己挣的……
完全就是胡扯！”
赵忠祥哼道：“她的嫁妆，全是袁家给的！我们东家也是为了保住她的好名声，才不解释这些。
任由外人说他无情，在妹妹死后，就抢回了嫁妆……
可自己妹妹所嫁非人，早早去了，难不成我们东家还要留着那些钱，便宜害死她的外人吗？”
这些话，听得现场的人，是满心震撼，楚清歌也震了，虽说楚长志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袁家……
把抢人功绩和钱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个尖嘴猴腮的袁氏狗腿掌柜，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楚清歌刚准备说什么，人群里就传出了不少议论——
“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啊。”
“是啊，我就说袁蓁蓁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能搞出那么好用的皂胰子，原来是她哥哥研究出来的。”
“袁氏布坊里的走花布，和那个镂心雕，难不成也不是袁蓁蓁发明的？”
……
眼看围观群众们，纷纷开始怀疑起袁蓁蓁的能力……
楚清歌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袁家远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难怪她之前去十里镇，暗中打听袁蓁蓁的过去，所获甚少……
袁家既然弄出了这套说辞，那就一定为这套说辞做好了准备，消除了不少原本会有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