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强被苏语宁挤兑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咬着牙,面目狰狞:“你就这么恨我?”
“哪能啊!”苏语宁翻了个白眼:
“从小到大,我们之间半丝父女感情都没有,你厌恶我是个女孩,讨厌我的存在让你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你甚至怀疑我不是你的女儿,带给我的除了打骂之外,半丝别的温情都没有,恨你都是对你怜悯,你这种人,不配我给予任何感情。”
她说完拉了苏玲就走。
很快院子里就没了人,只有苏大强一个人还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他有些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大哥要是去了牢里,那边的苏家他肯定也是回不去了,可要是让大哥把拿走的东西都还回来,那等于要了他娘的命!
东西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眼下公安面前,加上苏语宁身边有萧墨寒在,他根本就不敢硬抗。
这东西的还,左右他兜里得了苏语宁的一百块钱,大不了分一半给他娘,那些破旧的物件肯定也不值这个数!
苏大强想明白了,就瘸着腿去了柴房。
院子外,柳臣回头朝苏家看了一眼:“你们就不怕苏大强把人给放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他没那么大的胆子,还是说你们的手铐是摆设,他们能挣脱得掉?”
苏语宁眨了眨眼睛。
“当然不是摆设,但真想走,总能有办法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柳臣摇了摇头。
蒋森啧了一句:“那是你当公安的时间还短,时间再长点,你啥样的人都能碰得上,有些人天生就没脸。”
“今天的事谢了。”萧墨寒冲柳臣道了声谢:“一会让你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上回就说要请我上家里喝酒,这都多久了,寒哥你说话不算话。”柳臣一阵哭笑不得。
萧墨寒笑了笑:“上回的事不是还没解决,等彻底解决了,这酒一定喝,叫上那帮战友,陪你喝个痛快。”
指的是上回他替他们调查吴厂长的事。
“我看成。”柳臣呵呵乐了一声。
苏语宁盯着柳臣的脸,莫名地就想到了之前李翠跟她说的事:“柳同志,你们公安局里还有别的人姓柳吗?”
“没了,就我一个,嫂子为什么这么问?”柳臣一脸疑惑。
苏语宁眉心微蹙:“那这么说,你就是镇上柳家的小儿子,刚退伍回来就进了镇上的公安局,不久后还要结婚了?”
“前两点都对,可我要结婚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柳臣有些奇怪地抓了抓脑袋。
苏语宁心里咯噔一声:“你没要结婚?那李……”
她话头一顿:“那我问你,你……你家的事你可知情?”
“嫂子是想问我爹的事吧?”柳臣摊了摊手:“我爹病了,不记事也不记人,前段时间把一位大姐误认成了我娘,差点把人给……”
“后来被人给告了,被人带到公安局,当天晚上就吵着要找我娘,还说他刚结婚,要带我娘回家之类。”
“当班的兄弟见情形不对,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诊断他得了老年痴呆症,不过是早期,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会越来越不记事。”
柳臣轻哼了一声:
“说来可笑,我爹年轻的时候对我娘不好,为了赚钱他很少回家,对我们姐弟也不亲,他还特别重男轻女,导致我姐非常恨我。”
“如今他生病了,谁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我娘,你说这人奇怪不奇怪!”
之前苏语宁听人说,镇上好多人都想把女儿嫁进柳家,因为柳家有钱,柳老头又一直想续弦,可他唯独对潘珍情有独钟。
潘珍嫁过人,年纪也不小,柳老头为什么会缠着她不放,敢情是她长得像柳老头的前妻?
苏语宁呼吸一沉:“你说你爹认错那人可是姓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