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铺的门从里面一把拉开,潘珍拎着把扫把从里面冲出来。
“滚,都给老娘滚,你们今天要是敢砸我的门,我就上公安局告你们,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毫不认识,凭啥要给你们钱。”
“你们敢踏进我家一步,我就告你们入室抢劫,我就不信警察治不了你们?”潘珍的扫把对着冲上前的男人挥过去。
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苏语宁也站到潘珍身边:
“你们只是求财,欠你们钱的是她,你们理应管她要,我们跟你们毫不认识,也跟她没关系,你们管我们要不着钱。”
苏语宁指着王大娘:“她儿子儿媳妇都有正经工作,住的还是筒子楼,怎么会没钱给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苏语宁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老娘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这么害我……”
王大娘坐在担架上,拍着大腿边哭边喊。
“你闭嘴。”潘珍冲上前,一扫把挥到王凤的跟前,她用扫把指着王凤:
“我也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这么害我?王凤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们刘家再无半点瓜葛,你是死是活也都跟我没关系。”
“识相的话赶紧滚,别等我上公安局告你,到时候别说让我伺候你,就是我之前给你花的那些钱,你也得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还有昌平过世时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也要让你原封不动地吐出来,你信不信?”
潘珍是个温柔的人,这番举动真是让所有人都惊了惊,兔子急了还咬人,这潘珍是被王凤逼急了!
王凤更是被她一扫把挥到没了声响,盯着她张了张嘴,愣是没再发出声音。
抬担架来的兄弟俩,一瞧这个情形,心知从潘珍这要不到钱,真把人惹急了告到公安局,还耽误他们兄弟赚钱。
“老太婆你可真行,欠着人家钱还敢上人家门,真当别人是冤大头等着让你上门讹啊?”
其中一个上架男抬手抓了抓脑袋,被气得没脾气。
“哥,现在咋办?”另一个上架男也有点傻眼了。
只见之前的单家男走到苏语宁跟前:“小姑娘你不是说知道她儿子家在哪,赶紧告诉我?”
苏语宁赶紧进屋拿了纸笔把地址写给了单架男:“她儿子叫刘昌和,你到了地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苏语宁你不得好死,你这是要害死我儿子啊,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
王凤缓过神,又开始张嘴骂人。
“你可闭嘴吧,真要害你儿子,那也是你害,你一天少挑点事,啥事也不会有,滚,赶紧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潘珍把扫把往地上跺了跺,一双眼睛冰冷地瞪着王大娘。
只要一想到她被柳老头按在巷子里的墙上,差点就被他扯破衣服侵犯,潘珍就恨不得杀了王凤。
王凤本来料定潘珍会管她,这个结果让她实在没想到,气得指着潘珍一通咒骂,骂着骂着把自己给气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生气。
抬担架的兄弟二人,怕闹出人命,赶紧把老太婆抬走了。
人一走,潘珍腿一软,蹲在巷子里哇哇大哭。
她心里苦啊!
苏语宁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是怎么样的家庭能把一个天性温柔的女人,逼得像个泼妇一样的,拿着扫把骂街?
这刘家何其可恶,这王凤何其可恨!!!
潘珍靠在苏语宁肩膀上:“妹子,我命苦啊,原本也算是书香世家,父亲却出意外过世,母亲那时候刚刚要生我弟弟。”
“结果听到我父亲去世的消息,一尸两命,家里的钱财都让我大伯一家占了去,说我是个女人没有继承权,早早把我嫁进刘家。”
“那刘昌平倒是个好人,就是身体不好,结婚快十年咱也没个孩子,那王凤就一日一日地看我不顺眼。”
“以前有昌平护着还好,他一去,我这日子就根本不是人过的。”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地为了钱要把我卖进柳家!!”
潘珍哭得停不下来,眼泪都打湿了苏语宁肩膀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