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政母子走后,赵胜怒气冲冲地走向牢狱长,紧随而来的,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
“公子偃年少不知国事,难道你也不知这嬴政小儿对于我赵国的重要性?倘若其在赵国发生意外,秦国以此为借口来攻伐我赵国,你就算是全家陪葬,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赵胜怒道。
“丞相大人,小的对于此事可是完全不知情,是公子偃直接派人将半昏不死的嬴政关押至此.....”那牢狱长“噗通”一声,被吓得跪在地上,与此同时将头紧紧贴近地面。
“难道不知就无罪吗?”赵胜反问道。
“是小人疏忽,还望丞相大人见谅。”牢狱长苦苦哀求道。
“罢了,罢了,此事也全不怪你。”赵胜挥了挥手。
事已至此,再纠结缘由也没用了。何况他赵国并不惧怕秦国,而赵胜唯一的担忧便是不想给秦国落下口实。
六国之争,讲究先礼后兵,无端向他国开战,只恐落下口实。
“不过,以后关于嬴政的任何情报,你都要第一时间送往丞相府。”赵胜说罢,便挥袖离去。
赵国王殿,公子偃住所。
“公子,那嬴政被丞相大人给放走了。”郭开弯着腰,向坐在漆床的赵偃轻声说道。
赵偃听后,浑身颤抖,气的将面前的案台掀翻,而桌上的水果散落一地,而周围的侍女被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将头狠狠的低下。
这赵偃虽年少,但嚣张跋扈可是在赵国行宫出了名的。
人送外号屠人狂魔哥!
峡谷人之人皆称其为“出生哥!”
杀人不眨眼!
“这赵胜又坏我好事,一个秦国的质子而已,竟然能够让这位素来稳重的丞相大人亲自出马。”赵偃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之意,心中却是十分不屑。
“你越是保他,我便越要针对嬴政。”
“公子息怒,这赵胜无非是不想因此开罪秦国;何况近些年,赵国势微,可折腾不起......”郭开表面是替赵胜开脱,实则更像是激化两人的矛盾。
“笑话,我赵国会惧怕那西夷蛮荒之地的秦国?”赵偃双眼一横,眼神死死地盯住郭开,十分不屑。
而郭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反而将身子弯下的更低了,在赵偃耳边谄媚地说道:
“公子,我可听说了,那赵胜收受了秦国外使的不少财宝.......”
“据说,整个邯郸城内,被秦国买通的大臣也不在少数。”
“真是岂有此理,我赵国士兵在沙场浴血奋战,而这些吃官粮的却做背信弃义之事。”赵偃怒道。
“不过,想来也是如此!”赵偃轻蔑一笑,旋即便将心中的压抑发泄到侍女之上。
“公子,饶命啊!”
啊!
一阵凄惨的侍女叫声从赵偃的住所传出!
“真是痛快,早晚有一天我要将嬴政小儿的头颅割下来当夜壶!”赵偃舔了舔剑上的还热乎的鲜血,癫狂般的说道。
郭开在旁瑟瑟发抖!
而这时的赵偃,也才十二岁。
花一般的年纪,却走上了以屠戮他人获得快感的道路。
但赵偃并非生来残暴,幼年的赵偃胸怀抱负,励精图治,一心想帮助赵国夺回被秦国所掠夺的土地,可自从赵王丹宣布了太子的人选后,赵偃从此性情大变,一夜之间,整个人同之前变得大不相同,随着时间的流逝,才会变如今的模样。
轮才能,赵偃或许略逊,但要论起胆魄与勇气,赵偃可是甩了那位太子好几条街。
赵国质子府,秦国住所,赵姬闺房,春意盎然。
“炎侯可不要和本妇人说笑?”赵姬瘫坐在床上,无力但又不上一丝娇软的声音从其口中缓缓传出。
“夫人,在下也只是推断,毕竟公子在牢中昏迷了三天,有些事情记不清也实属正常。”炎侯微微说道,眼神却是紧紧的盯向地面,不敢正眼面对赵姬。
并非是出于君臣子仪,而是,如此美人瘫坐于床榻,恐怕是个男人都会有所心动,他炎侯自然也不例外。
“我去,他们在房间聊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莫非?......”刘文博在门口来回踱步张望,突然他想到了办法,用小小的双脚奋力的一瞪,想要以此来查看清房间内的情况。
“既然夫人无事嘱托,那在下先行退下了。”炎候可不想在这房间多待一秒。
赵姬此时微微晃动了一下脑袋,轻声说道:“炎侯,帮我唤政儿进来。”
突然,门开了。
正要再度起跳的刘文博尴尬的看向门前的炎侯,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抽搐了一下。
炎候看见如此奇怪行径的嬴政,整个人的状态也是瞬间“萎靡”了下来。
吕不韦先生将自己留在嬴政身边,为的就是让自己保护好嬴政。
而现在,嬴政似乎脑子出了点问题?
“公子,赵夫人唤你进去。”炎候低沉的声音响起,无奈一笑。
是福是祸,也只能凭天意了!
“哦?你完事了......该我进去了吗?”刘文博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