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必须等伤势大好才能动身去南边;第二,这次的去南边必须让苏漠跟着;第三,……”
前面两个,对柳雪洛来说,都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什么。
只不过这第三,萧君赫说得有些慢,柳雪洛有些着急:“第三是什么?”
萧君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第三,你必须跟我学会一定的防身术,才能动身。”
柳雪洛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防身术?什么鬼?
这是要让她学武功吗?
这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
学武功,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再减去路上的时间,真正能在那儿其实待不了多久。
但是,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柳雪洛的样子不禁戳中了萧君赫的笑点:“还想去南边吗?”
“去!”
再难她也要去。
更何况,她还可以作弊呢!
学个防身术而已,能有什么难的呢?
“好,那等你伤好了以后,我们便开始吧!”
“一言为定!”
其实,萧君赫让柳雪洛学防身术并不是为了阻止她去南边,让她知难而退。
她这一次受伤,让他意识到了,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够保护她的。
就比如这次,她若是会一些武功,那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总之,这一路上,怕是危险重重,她必须学会基本的防身术,这样他才能安心带她出去。
萧君赫在柳雪洛的屋子里没待多久便离开了,房间内又只剩下柳雪洛她们主仆二人。
等萧君赫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碧晴才壮着胆子问:“小姐,你真的要和萧将军去南边吗?”
柳雪洛随意地回道:“刚才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可是,可是……夫人知道了,会追您到南边去的。”
毕竟,柳家的根基就在南边,柳青阳就是从南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柳夫人想去南边,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不会的。”
柳雪洛还是对她娘有一点了解的,现在的她不像年轻时候的她了。
只要她爹没动,她娘是不会轻易动身的。
而且,她知道萧君赫同她一路,哪怕心中对萧君赫再不喜,她也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碧晴,你不用担心这些,如今的这一切,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
柳雪洛没有撒谎,原主到死都是一直被圈养的金丝雀,她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她不喜出门,不愿参加那些宴会,是因为她不愿与那些人虚情假意的虚与委蛇。
她宁愿待在自己的那方天地当中,至少,她是自由的。
可是,正因为这么对条条框框的束缚,让她的一生何其悲哀,不过是从一个宅院转移到另一个宅院。
这偌大的萧炎国,她从未见识过它的壮丽山河。
可是,柳雨雁却不同,她的经历是原主所不能比的,她的一生是绚丽多彩的。
所以,哪怕她只是一个庶女,她遇见萧君赫之前,她和她的姨娘在老宅,无拘无束的生活着。
后来,更是跟随萧君赫走遍萧炎国的每一寸土地,见识过不同国家的风情。
所以,原主其实对柳雨雁是羡慕的。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嫡女的身份,也想换一次畅快自由地活着。
柳雪洛身上流露的感情让人黯然神伤。
碧晴虽然不知道她家小姐为什么突然难过,可是她却明白了,这一次出行,对小姐很重要。
“小姐,不管你去哪儿,碧晴都会陪着你的。”
碧晴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不能说好听的话来安慰柳雪洛。
可是,柳雪洛却觉得,有她这一句话,便足够了。
在她的心中,碧晴从来不只是她身边的小丫鬟,更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姐妹。
萧君赫离开后便来到百草园,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苏漠。
只听见苏漠一见到萧君赫便问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得空来我这小院?”
萧君赫还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了一步。
只见苏漠前一秒钟还风轻云淡的表情,此时被吓得惨白了,吼道:“注意脚下!”
萧君赫的脚顿在了半空,他也是这时候才看到,他的脚边有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而且距离他的脚最少有一尺宽。
他吓成这副模样,至于不?
苏漠三步做两步地跑了过来,蹲下细细检查了下那株“草”,发现没有受到伤害才站起来对萧君赫说道:“你跟着我走。”
这满园子里的草药放在外面都是千金难求,全部都是他的“小心肝”,可不能让它们再受到惊吓了。
萧君赫知道他对药痴迷,没说什么,跟着他走着,只是脚下更小心了些。
“你来我这儿可是有事?”
萧君赫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从不见得来他这里几次,如今短短几日之间,来的次数竟比数年加起来都多。
这次,怕还是为了那位柳姑娘吧!
“过些时日,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苏漠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拒绝:“可能不行。”
这个结果是萧君赫没有想到的,薄唇微抿,低声说:“原因。”
苏漠眼皮都没掀一下便道:“我离开了,我的宝贝谁来照顾?”
他才不要那么容易答应,谁让他吓到他的“心肝儿”了呢!
“我可以给你安排专门的药童。”
苏漠追问:“那他一定能照顾好吗?”
萧君赫想了想:“你可以教他,养死了我再给你搞来一株一模一样的。”
听到这里,苏漠的眼神亮了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那我能有能什么好处呢?”
终于,苏漠摊牌了。
“随便你提。”
萧君赫不慌不乱地说着,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他同意什么都可以答应。
苏漠想了下,狮子大开口:“我要你城西的那套院子。”
院子当然不是主要的,他要的是那院子中的野生草药。
只不过,之前他好说歹说,萧君赫子自从知道他打起他院子的主意,后来便再也没有让他进去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