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凛。

少年穿着黑色T恤，头上戴着顶黑色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正趴在桌上睡觉。

教室内空调冷气十足，18℃。

越笙歌被冷得打了个寒颤。

可能是察觉到教室来人了，臣凛动了动脑袋，随即抬起头，醒了过来，刚好注意到她冷得打了过去哆嗦，伸手拿过搁置在窗台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几度，24℃。

然后，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你来这么早啊？”

少年没搭话，默不作声拎过了她肩上的书包，朝座位走去，将书包给放好，才回了自已的座位，又趴在桌上睡觉了。

“臣凛，你……是不是生气了？”

越笙歌转过身子，有些小心的打量着身后的少年，少年眉头微皱，明显没睡着。

可今天，他未与自已说过一句话。

哪怕他还是做着之前熟悉的事，越笙歌明显能感觉到她不对劲。

“没。”这个问题，让少年眼睫颤了颤也没睁眼，只是简短的回着。

“臣凛，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少年脸色冷淡，越笙歌心脏紧了紧，绵软的声线透着几分涩然。

他那么费心的帮她，可她懦弱无能，辜负了他的好意。

“……”

臣凛没搭话，只是探手压了压自已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薄唇微微抿着。

“对不起……”

越笙歌脸色白了几分，

除了奶奶，除了唐姨他们，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被她伤害了……

“越笙歌，受伤害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有什么失望的。”

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响起，臣凛抬起头取下自已头上的帽子，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狭长深邃的桃花眼没有一贯的笑意，平静，温和。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越笙歌低垂着眉眼，心脏一股微微刺痛，她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扣着，哪怕抠破了皮她也感觉不到疼。

“……越笙歌……罢了。”

对上她那双清凌凌又无措的眼睛，臣凛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

越家奈何不了他，只能求小姑娘，这人又心软。到底是个小姑娘，到底是奢望亲情的，以后多护着点就是。

“臣凛，我不是为了越家，我是为了它。”

少年那无奈又妥协的目光，越笙歌抿了抿唇，掏出了那份合同。

她不想他误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