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图原本想走，但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殿下……你的计划，准备的如何？”

卢修永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什么计划？”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阿史那图的声音有些幽幽。

卢修永抬头看向她，眼神平静而深邃:“阿史那图，你逾矩了。”

阿史那图一顿:“你不要忘记我们最初合作的目的。冬狩，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我没忘。”卢修永重新低下头，“但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不能拿她的命去冒险。”

“宣和郡主还是左州月？”阿史那图冷笑一声:“你的软肋，还真是多。”

卢修永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卷册，眼神却有些飘忽。

他的软肋啊……他微微叹气，眼神中是难得的迷茫与挣扎。

阿史那图凑近他，低声道:“殿下，这是极好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再等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的身份，也还不知道能隐瞒多久……”

“我知道。”卢修永打断了她的话，“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阿史那图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才直起身子，转身向外走去:“好。但是，殿下，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卢修永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愈发深邃。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阿史那图走出书房，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心中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知道，卢修永的顾虑，是宣和，也是左州月。

可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而书房内的卢修永，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仿佛一座雕塑。

……

……

……

第二日

王府小院

“先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卢修永的声音突然响起，阿史那图一顿，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惊讶与不安:“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实力居然退化的如此快，连卢修永的到来都没有察觉到了。

“就刚刚。”卢修永走过去，看着他，“所以，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阿史那图看着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冬狩那一日，我与我的族人将会率先潜伏在林中，我们会制造混乱，然后趁乱……”

“刺杀父皇？”卢修永的声音有些冷。

阿史那图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们潜伏在暗处，那明面上呢？明面上谁动手？”卢修永看着他，眼神凌厉，“谁吸引注意力，谁又是你们的靶子？”

“就算你们能成功，那之后呢？”卢修永冷笑连连，“没有人能够站出来迅速地主持大局——包括我——所以，你们就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哎呀，殿下，不要这么想我们嘛，”阿史那图笑眯眯道，“这只是我的初步计划，具体如何，我们可以再商量嘛，不要着急。”

“没得商量，”卢修永看着他，“阿史那图，我是想要皇位，但是，我不能拿大衍的江山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