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闻着江夫人身上熟悉的香味，心中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回抱着那人，哽咽道：“娘，我好想你，也好想回家……”

江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哄道：“娘知道，娘都知道……”

她哄了江心言一会儿，才放开她，看着她道：“心言，娘不是想骗你，只是……你生在江家，享受了江家给你的荣华富贵，就得为江家付出。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

江心言闻言，心中一片冰凉。

她看着江夫人，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享受了江家的荣华富贵，就得牺牲自己的幸福，为江家换取权势地位，是吗？”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娘，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我还以为刚刚你已经想清楚了……心言啊，不要再纠结男女情爱了。”江夫人看着她，半是失望，半是无奈。

江心言脸色苍白，她双手紧握，语气艰涩：“娘，真的不能……”

“唉……”江夫人看着她这样子，心中心疼不已，她站起身，道：“你好好想想吧，若你执意如此，娘不会再帮你了。”

江心言抬起头，看着江夫人，泪水夺眶而出:“所以，你们要牺牲我，是吗？！”

“你这是什么话！”江夫人怒了，“我们怎么会牺牲你呢？我们这是在为你好！为江家好！”

“可你们明知道我不喜欢他！”江心言吼道，“你们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四哥哥！你们这是要毁了我一辈子！”

“啪——”

江夫人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江心言整个人都懵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江夫人胸口剧烈起伏，“你知不知道江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们江家犯错！你知不知道你爹在朝中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说到最后，江夫人也哭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心言尖叫道，“你们骗我入三皇子府，又要抛弃我！我恨你们！”

“够了！”江夫人怒喝一声，“真是把你宠坏了长大的，你怎么这么冥顽不化？！”

江夫人见江心言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摇了摇头:“心言，我只能最后给你一个忠告……”

“人要学会向前看，不要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你若是再这样冥顽不化，谁也救不了你。”

江心言冷笑一声，死死地盯着江夫人:“你所谓的向前看，就是让我讨好那个三皇子吗？！”

江夫人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闭了闭眼，不再说话了。

江心言见她这幅模样，却直接发起疯来——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们都是凶手！你们全都是凶手！”

江心言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渐渐低下来，她脱力一般倚靠在墙壁上，心中一片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腿都开始发麻，她才终于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她要问问江夫人，从一开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她在这件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更要问问她，她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对她这么狠心。

她满心愤怒和恨意，看着面前的江夫人:“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江心言声音沙哑的朝江夫人喊道，“你不是我娘！我恨你！”

说完，江心言把头转到了一边，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江夫人心里一痛，差点松口把她带走，最后还是咬牙狠心离开了:“你好自为之。”

江心言瘫软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说话，心中只觉得讽刺和绝望。

好自为之……

哈哈……好自为之。

短短几天，她又一次听到了这一个词。

第1次听到时是从左州月口中说的，当时她只觉得可笑。

她堂堂江府嫡长女，有什么好自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