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
晚上,回家路上,傅恒之左手拿着苏星河的小包,右手牵着她,唤了又唤,终于等到了苏星河的回应。
“恒之,你说什么?”
“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你想去哪里玩?”
“e要不看场电影?”
傅恒之看着苏星河迟疑的神情,知道她又犯了选择恐惧症,有些无奈地说,“好,那剩下的听我安排。”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熟悉的十字路口,曾经上学时走过无数次的分岔路,他们即将到小区。
傅恒之准备和以前一样松开右手,可苏星河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左手一缩,紧紧攥住了他。
她四周张望一番后,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傅恒之。
“恒之哥,你……你闭上眼,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望着苏星河闪烁的眼神和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傅恒之哑然,心底浮现出了些许好奇。
一路上,苏星河的包一直在他这里,她的衣服两侧也只有浅浅的口袋,不知道她这回还能不能变出曾经那样“神奇”的魔术。
疑惑归疑惑,苏星河话音未落,傅恒之已经毫不犹豫地闭上了双眼。
即使是再容易的“小把戏”,他也愿意做她最捧场的观众。
下一秒,傅恒之脑海里难得一空,他呆在了原地,聪明的大脑像是突然卡了机,恢复了出厂设置。
右边脸颊上传来一瞬间的柔软触感,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馨香扑面而来,又在下一刻悄悄溜走,像是一阵调皮的微风,却留下了真实的温润。
“恒之,我先走啦!”
傅恒之右手下意识跟着苏星河向前伸去,却仍然没有留住她。
他轻轻地抬手抚过自己的右颊,睁开眼,眉眼弯弯地注视着女生蹦蹦跳跳又略带慌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径直蔓延开来。
*
“呼~”
苏星河一进家门,立刻径直走进了自己房间,像是跑完八百米般直接倒在床上,将自己埋进枕头里。
想了那么久,她竟然真的做了!都怪蒋鸢那般调侃她,她真的心痒痒了!
刚刚,哪里是变什么魔术,苏星河明明是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亲上去的,不是傅恒之的脸颊,而是嘴唇!
男生上翘的嘴唇像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般完美而性感,一看就很好亲。
可惜,最后一秒,她最终歪了一下,小怂了。
即便在脑海中反复构思了自己行动后如何云淡风轻地调戏傅恒之,看看他会不会害羞,到头来,她还是选择了完成“大变活人”的魔术。
也不知道她亲完后傅恒之有没有脸红!好可惜,她怎么也没观察一下傅恒之的反应,就那么头也不回地直接跑了!
明明是她主动出击!怎么就不能游刃有余!
听到房间外传来傅恒之和梁云珍打招呼的声音,苏星河像是烙饼般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淡定啊!都没有亲到嘴唇,有什么好激动的!她两辈子加起来都不知道多大了,又阅文无数,怎么一实战还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太丢人了!
可是,感觉真的不一样!
虽然她只是亲了傅恒之的脸颊,但是她现在比看小说里男女主舌吻要激动一万倍,不,一百万倍!
就像是无数火车在心里猛然呼啸而过,又仿佛亿万火山在心底突然喷发,苏星河第一次相信那句话,恋爱,果然要自己谈才精彩,实践出真知。
一个简简单单的脸颊吻,却仿佛戳破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层无形的隔阂,苏星河明显感觉到,他们更亲近了。
“恒之,星河她怎么了,一回来就进了房间。”
客厅里,梁云珍看着桌子上新买的水果和蛋糕,十分纳闷,这些都是苏星河最爱吃的几种食物,刚刚苏星河进门知道后,也只是“嗯”了一声,眼神都没看过来一下,太反常了。
“没事,梁姨,我进去看看。”
傅恒之本就快走到了苏星河房间外,他笑了笑,说罢,轻轻敲了三下苏星河的房门。
“魔术师,我回来了。”
傅恒之尾音上扬,明显压低的声音带着缱绻的磁性。
苏星河本就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此时立刻警惕抬头,这一刻,傅恒之于她,就像是大灰狼哄骗小红帽。
“恒之…哥!”
苏星河承认,她本想自己静静,可门外恼人的男声如同一根羽毛划过心头。
即使他未再开口,一想到傅恒之就站在房间外,苏星河还是有些躺不住了。
她只是为了不让妈妈梁云珍起疑才开的门,对,就是这样!
苏星河深呼一口气,轻轻打开门,指尖微微蜷缩,迎上傅恒之含笑的双眼,苏星河下意识扭头,移开了目光。
略带心虚地打完招呼,苏星河还是选择了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就像是躲进龟壳的小乌龟,瞬间拥有了掩人耳目的安全感。
“后悔了?”
傅恒之虚掩住房门,缓步苏星河床边,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满脸笑意地望着随着动作起伏露出一点点腰身的苏星河,贴心地起身用右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没有!”
做足思想建设,苏星河终于慢吞吞地坐起身,抬头看向傅恒之。
此刻,傅恒之的眼神用一个略带土味的词语形容应该就是含情脉脉。
仿佛天地间最纯洁而绚烂的七彩宝石,又似深沉潭水般清澈见底,安静而幽深,目光流转间,带给苏星河无限安定的力量。
俊朗依旧,风姿如玉。
她只是个贪财好色的普通人,此时此刻,美色当前,如此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哪里禁得住。
“不对,后悔了。”
“嗯?”
望着苏星河起身,傅恒之下意识身体前倾。
“恒之,我刚刚应该亲上去的。”
苏星河俯下身,故意凑到了傅恒之左耳边,缓缓的吐息,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调皮地撩拨抚弄着傅恒之的耳垂。
苏星河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儿,嘴角微扬,说罢,侧过头。
她这次看清楚了,傅恒之的耳朵,立刻红了,很红很红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