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千嘉离开，大夫人还是坐在原地一动没动。柳如芷知道柳千嘉出来，身子微微一侧正好躲开了柳千嘉的视线。

再加上柳千嘉走出去的时候气冲冲的，因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躲起来的柳如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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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还进去吗？”景泰轻声问道。

大夫人如今实在是落魄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敢如此对待自己。

柳如芷没有说话，只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嘉儿...”听着门又被打开的声音，大夫人还以为是柳千嘉想明白了，特意回来的。

但是没有想到抬眼看过去，竟然是柳如芷。

大夫人立刻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土拍了拍，挺直了脊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那消瘦的身形，满面的愁容也与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夫人完全不同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柳如芷正正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可是越是这样的态度，就越让大夫人不明白柳如芷今天来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她道：“若你是来看笑话的，如今你也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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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你这一声本来就是笑话。”柳如芷的语气很是轻松，看向大夫人的时候，就如同看一只蝼蚁一般的睥睨。

大夫人哪怕是满腔怒火现在也不敢发作了，她昂起头来，道：“你等着，现在嘉儿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等她想过来的时候一定会对我这个母亲如初的。”

柳如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又怎样？柳千嘉就算是像原来一样对你，又能怎么样？”

“嘉儿是太子的侧妃，将来的贵人，到时候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会没封诰？”

其实有的时候柳如芷是真的很想知道大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这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大夫人却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难不成她是真的认定了这件事？

“你以为柳千嘉以后在太子哪里能有什么好的吗？你费尽了心思，也不过给她找了另一个受罪的地方罢了。”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何必欺骗自己呢？”

大夫人也不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她是自己不想承认，可是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她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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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芷道：“你将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到了这样万劫不复的地步，现在心中作何感受？你的女儿现在恨你入骨也是应该的。”

大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柳如芷说的是对的，今日柳千嘉看自己的那个神情好像是恨毒了自己的。

自己可是一心为她着想啊，到头来却落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柳如芷唇角微微勾起：“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大夫人你可要好好活着才是啊。”大夫人素来心高气傲，如今在这里连一只蝼蚁都不如，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下去呢。

柳如芷刚走出去，迎面便看到了悦姨娘。

“悦姨娘也来看大夫人了？”柳如芷问道。大夫人这里还真是够忙的，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看来是没有办法让她好好歇着的。

但是悦姨娘却摇摇头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悦姨娘的表情，柳如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悦姨娘抿了抿唇道：“刚刚我看到大小姐在偏门引了两个男子进来。”

“她想做什么？”柳如芷冷声道，这个柳千嘉，明明能过好日子，但是自己却偏偏要走那条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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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姨娘自然知道柳如芷是怎么想的，她道：“我想五小姐猜错了，柳千嘉叫人来不是为了对付咱们的。”

“难道她是想...?”

柳如芷一想到自己的那个想法就不禁汗毛倒立，难不成柳千嘉竟然能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母亲也能这样。

悦姨娘长叹一口气，她也是没有想到柳千嘉竟然是这样的人，要不是亲耳听到，她都不相信这是她能想出来的主意。

柳如芷道：“悦姨娘是怎么想的呢？”

悦姨娘沉思片刻道：“大夫人这些年如何对付这家中的妾室的我想五小姐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并同情她。”

肆意轻贱别人，最终也只会为人所轻贱。

柳如芷道：“既然悦姨娘已经有答案了，那又何必来找我问这些呢？”

“我总觉得若是不告诉你一声是不够稳妥的。”她读柳如芷竟然有一种天然的信服感，或许是因为柳如芷真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吧。

“既然这样，那就告诉大夫人真像吧，别让她将这顶帽子扣在别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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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芷的做法才是真正的诛心，要是让大夫人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只怕是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柳如芷又嘱咐道：“记住要好好看着大夫人，千万别让她想不开了。”

悦姨娘立刻就明白了柳如芷的意思，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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