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今日这个孩子我一定要,说你的条件吧。”柳如芷神色如常,只是说话间那股睥睨众生的神态散发出来。
一瞬间,谢棣都有些恍惚。
他真的只是柳家的一个庶女吗?她身上的那种威压他只有在皇后身上看到过。
齐耀宗心中恼恨,刚刚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小丫头给唬住了。
他头一仰,脸一横道:“没门,你越是想要要这个孩子,那我就越不会给你的。”
他今天还就是非要和柳如芷对上了。
“齐公子,你平日里做的那些龌龊事,别人不知你就当真的没有发生过吗?你在城郊佛寺里养的那些妓子为你打探了不少消息来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说你们镇国公府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呢?”柳如芷的声音不大,但是身边的人都能听得见。
当今皇上最是多疑。
他对镇国公一家之所以那么器重,不外乎两点原因。
其一,就是镇国公的确武艺高强,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
其二,镇国公是个纯良正直的人,他只对皇上一个人效忠。但是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齐耀宗在私下里打探情报,他会怎么想?
尤其是现在,他的儿子正在慢慢长成,他更加担心了。
齐耀宗荒淫无度,但是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
他的表现出来的,一是她真的是这样一个人渣二来也为了让人看到他这种形象,让别人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因此对他降低戒备。
“你是怎么知道的?”齐耀宗收起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满脸的戒备。
他将妓院开在佛寺中,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且没有相熟之人的引荐都到不了这里。
这些达官贵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端正,他们表面上越是压抑,内心就越是变态。
在他这里,绝对够私密安全,便能放开身心的挥霍。
柳如芷轻笑一声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现在就要看齐公子究竟愿不愿意忍痛将这孩子送给我了。”
她话语中的威胁很是明显。她知道齐耀宗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
只是柳如芷有些低估了齐耀宗的狠厉。
他猛然从自己身旁的腰间拔出佩剑,直冲柳如芷的脖颈而去:“杀了你以后也会没有人会知道了!”
他的眼神凶狠,看起来对柳如芷却是是起了杀心。
只是柳如芷却正正的站在哪里,没有一点要多开的意思。
果然,那把冰凉的剑还没有接触到她的一根头发,齐耀宗就已经被一脚踢飞。
齐耀宗飞出三丈远,他痛苦的在地上哼哼唧唧。
“柳兄你怎可这样无礼!”谢棣有些着急,今日他也在这里,要是齐耀宗伤着了,他和镇国公家的关系只怕也会有影响。
柳行之没有理会谢棣,只是赶紧看了看,确定自家妹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才算是放了心。
柳行之这一脚用的力气并不大。
他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若是真的将镇国公加的独子踢伤,这个后果他和柳如芷都是承担不了的。
“你们这两个贱人,我回去一定告诉我祖父,让他杀了你们!”齐耀宗大吼着,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们。
“唔”齐耀宗下一句难听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胸口就被一双漆蓝色坠着白玉的靴子踩住。
这靴子的主人一身玄色锦缎做成的衣裳,上面修了八龙密纹的图样。身高八尺,身姿挺拔。眸子漆黑深不见底,鼻梁挺拔眉峰似刃。
这张脸,是柳如芷重生以来夜夜如梦的人。
“皇城内你也敢公然对官眷动手了?”谢靖安声音冰冷,没有一点感情。
“靖王爷...”就算是齐耀宗这么混账的人见到谢靖安声音都不自觉的发抖。
谢靖安是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而皇上登上帝位的时候,谢靖安也不过三岁。这样小的一个孩童对皇上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所以皇上对谢靖安也是关爱的。
后来,谢靖安虽说长大了,但是也是一个闲散王爷,有钱有权,却没有僭越之心。所以说他是整个京都里最尊贵的王爷。
不过,谢靖安却不常常出现在人前,除了皇上三令五申一定要他入宫,否则就连当今的皇上都不能轻易见到他。
都说他脾气怪诞,手段狠厉,曾经他手下有一侍卫,勾连外人意图戕害他,被发现后,谢靖安将他三刀六洞,身子倒挂在梁上慢慢放干了雪而死。
自此他就有了黑面王爷的称号。现在他已经二十一岁,但是却不曾娶亲。
皇上心急,找了适龄贵家女子与之相看,但是那些女子无一例外,见过面以后全都哭的梨花带雨,说绝对不要嫁给谢靖安。
虽说他这样与常人不同,但是这样一来反倒是让皇上更加安心。
所以就连齐耀宗对他都是害怕的。
“妹妹,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得狠了。”
从刚刚,柳如芷就站在哪里一动也不动,眼神一直看向齐耀宗那边。柳行之以为她十倍刚刚齐耀宗的行为给吓到了,担心的很。
这一声,柳如芷才算是回过神来。
“我说你在军营这些年是没有一点长进吗?”
那边的谢靖安也不经意的瞥了这边一眼,他脚下的力气越发大了些。
齐耀宗痛的哼哼两声道:“靖王爷,都是这个女人出言不逊,我才...”
谢靖安听他这样说才转头仔仔细细的看了柳如芷一遍,柳如芷的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谢靖安的眼神亮晶晶的。
好像刚刚那个凶狠又冷淡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这么一个小姑娘?你还真是越活越窝囊了。”他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嘲笑一般。
不等齐耀宗解释,谢靖安继续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了,当街行凶,镇国公家家教真是好,不如我找镇国公好好聊聊?”
听谢靖安这样说,齐耀宗可是慌了,要是谢靖安诉说这件事只怕他祖父会觉得他丢了家里的人,不一定会怎么责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