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闹了半晚，最终也不过是幽禁柳千嘉。这结果实在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沧云斋里，柳千嘉小心的给明姨娘擦药，明姨娘疼的身子微微一颤。柳如芷道：“是我手重了。我再小心些。”

“没有的事，你这样给我上药就刚刚好。”有女儿这样贴心的给自己上药，她心中很是暖和。不过她现在想想还是后怕，要是那一巴掌落在了柳如芷的脸上，自己该是多么的心疼。

柳如芷轻叹一声道，明姨娘道：“不过这件事这样就算是完了吗？”

她不明白，这件事要是利用的好，那就算是大夫人母女不死也会脱层皮，但是现在却是不痛不痒的过去了，颇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柳如芷轻笑一声道：“姨娘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定论。”

现在这样怎么都是口说无凭，但只要是开始查证了，那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况且她相信，悦姨娘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柳如芷给明姨娘上好了药，又叮嘱了几句，才安心离开。

明姨娘的身子还不好，想来是大夫人下的毒药损伤了身子，明天怎么她都要给明姨娘请一个大夫来看。

“你身上的伤也不轻吧，今天回去以后好好歇着吧。明日不必来伺候。”这景泰到是真的向着自己的，扑上去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

景泰却赶紧道：“小姐是嫌奴婢今日没有护住姨娘吗？奴婢当时实在是有些懵了...”她很着急，在她的心里，柳如芷让自己休息是觉得她没有用。

柳如芷赶紧打断她道：“我只是觉得是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你别多想。”

听到柳如芷这样说，景泰才松了一口气道：“奴婢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柳如芷见她实在是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刚刚走出明姨娘院子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悦姨娘的声音：“五小姐留步。”

柳如芷停下脚步，回过身去，一看，悦姨娘走上前来道：“今晚月色到是好，五小姐可愿意陪我一起走走？”

“当然。”

两人走了两步，丫鬟跟在身后不远处。

借着月色，悦姨娘细细打量了柳如芷一遍，那日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她就觉得柳如芷有些不对劲了，现在一看果然是不同的。

“五小姐一定不明白，什么明明你让人告诉了我大夫人与人私通的消息，但是今日我设的局却是冲着柳千嘉去的。”

悦姨娘说话直白，她是个聪明人。

柳如芷转头道：“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大夫人心思深沉，不好引入局，所以你选择柳千嘉入手。”

她这样回答就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这件事就是她故意告诉悦姨娘的。

悦姨娘会心一笑道：“你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

若是她真的存心算计，说不准大夫人也会踩中她的圈套。

柳如芷轻叹一口气道：“姨娘的女儿是被大夫人害死的，姨娘自然想要为自己的女儿复仇了。”

柳如芷的话音刚落，悦姨娘猛地停下了脚步，她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女儿是被大夫人害死的？”

她说是她的女儿，但是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生下来，在六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为此悦姨娘也伤了身子，到现在都没有生下孩子。

“猜的，柳家后院若说谁最不想要妾室生下来孩子，当然要数大夫人了。”

柳如芷说的很是轻巧，但是她却知道悦姨娘心里有多么的愤恨。所以做这件事的时候，她才第一个就想到了悦姨娘。

只有足够恨大夫人，才会尽心对付大夫人。

悦姨娘刚刚眼神中还有意一丝希望到现在却已经是完全消失了，她喃喃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

“姨娘放心，将来一定会有证据的。”

这倒不是柳如芷安慰悦姨娘，而是前世的时候，悦姨娘就是找到了当初给自己看诊的那个大夫，那个大夫也供认了，是大夫人收买了她，给悦姨娘的安胎药里面下了毒药。

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生不下来的，胎死腹中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前世的柳文成就算是知道了真像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申斥了大夫人几句。

在他看来，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和给自己育有一子一女的夫人相比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柳如芷最想知道的是，悦姨娘准备如何继续将这出戏唱下去。

“悦姨娘既然坚信就是大夫人害死的您的孩子，那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

悦姨娘冷笑一声道：“你把我当做棋子用，现在咱们已经将话说开了，难道五小姐就准备这样冷眼瞧着？”

她知道柳如芷是想要对付大夫人才故意告诉她这个消息，也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对付大夫人。

柳如芷道：“悦姨娘知道的，无论我还是明姨娘，自爱父亲面前都说不上话，只怕是出不了什么力。况且悦姨娘对付大夫人母女是给自己的孩子报仇，我这给悦姨娘了一个好机会，悦姨娘怎么反倒是说我在利用您呢。”

柳如芷的口齿实在是厉害。

但是悦姨娘也不是傻子，她知道柳如芷不想要掺和到这件事中去

她道：“其实我刚刚知道大夫人与人私通的时候，的确是想要直接告到老爷那里去，但是没有证据老爷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要是想要让大夫人再次与董漓相见捉奸也是不容易的，所以我才故意让我的人透露了消息给柳千嘉。”

她知道柳千嘉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坐不住。

当时柳千嘉和董漓见面对峙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的林子中看着。

也是她早早的就让小珠去请柳文成，所以才能刚刚好将柳千嘉和大夫人堵在这条路上。

柳千嘉没有大夫人的脑子，也没有大夫人谨慎，所以很容易就踩进这个坑里去。

“可是现在她不过是被罚跪宗祠而已。”

悦姨娘微微一笑道：“那你猜猜等老爷在董漓的住处发现了她与大夫人来往的书信会怎么样呢？”

原来董漓和大夫人来往的书信，董漓确实还留着，为的也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书信现在竟然成了逼他上绝路的证据。

这，柳如芷真的有些看不明白悦姨娘了，她现在对付的是柳千嘉，但是书信却是大夫人的，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