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姨娘这才缓缓的抬起眼睛来道:“对了,老爷,刚刚妾身发现了这个登徒子以后就将他绑了,想要询问与他私通的人是谁,但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个硬骨头,宁愿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也不愿意说出是谁。”
这话简直是在胡说。
董漓是戏子,全凭灵动清脆的声音才有了这碗饭。
他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就咬断自己的舌头,断了自己的后路呢。
分明是悦姨娘担心他说出什话来开脱,或者是随便攀咬,将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只是悦姨娘这样做,大夫人到是乐见。
若是董漓能说话,说不得刑讯逼供之下就会供出自己,现在自己也省心的多了。
齐名上前捏开董漓的嘴,果然里面血淋淋的。
柳文成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道:“那你觉得,他是和谁来幽会的?”
柳家可是清流门第,书香世家。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府里的人和外人私通,简直是有辱祖宗门楣。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的。
悦姨娘有些犹豫,半晌之后才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这,妾身不敢胡说,只是这两人躲得实在是快,妾身也只是抓住了董漓,不过那个女子还是不小心落了东西在这里。”
说着悦姨娘给身边的小环使了个眼色。
小环将一条做工精致的帕子递到了柳文成的面前道:“老爷,那女子离开的太匆忙,奴婢赶到的时候发现她落下了这帕子在地下。”
柳文成没有接过帕子,这帕子绣工十分出众,上面还绣了几朵小小的梅花在上面。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丫鬟能用的上的。
幽微的烛火下,柳千嘉也看清了那帕子的模样,她的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她在身上胡乱摸了两把,身上空无一物!
糟糕,那果真是她的帕子!
明明这帕子之前还在自己的身上的,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刚刚自己和董漓拉扯之间帕子不小心落在了这里。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只要是承认了这个帕子是自己的,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和董漓之间是清白的。
但是要是现在不承认,以后让人查证出来,那她就成了做贼心虚不敢承认。
一时间,柳千嘉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只是柳千嘉认出来了,旁边的大夫人也认了出来。
她恶狠狠的看向悦姨娘。
原来她的计策是要将柳千嘉拉下水。
柳文成面色黑的离谱,他冷声道:“来人,给我查,一定要查出这手帕是谁的!”
他柳家是什么地方,岂能由着这不要脸的狗男女随意作践。
看他的样子,或许是不准备善了了。
柳千嘉很少见到柳文成这样生气的样子,吓得往大夫人的背后瑟缩了一下。
为今之计,是绝对不能将这件事闹大。
一瞬间,大夫人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给她上前两步道:“老爷,前些日子嘉儿丢失了一块手帕,想来是被哪个眼皮子短浅的丫鬟给偷走了,我看这一块就像是她丢失的那快。”
此话一出,柳文成冷冰冰的眼神看像了柳千嘉。大夫人不着痕迹的拍了柳千嘉一下。
柳千嘉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意思。
她道:“是呢,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块手帕,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出现在这里,真是巧了。”
这样的说法,在场的人有哪一个是相信的。
但是这是柳千嘉的手帕是确定的了。
柳千嘉是冬日里生的,所以从小就喜欢梅花,总是觉得梅花高洁的精神,与自己的性情很是相仿。
所以她的手绢上总是爱绣上梅花,来彰显自己遗世独立清丽高洁。
柳文成没有想到这竟然是自己女儿的手帕。
其实从一开始,柳文成就对大夫人的行径觉得有些奇怪。
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脑子中甚至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和这个戏子相好的就是大夫人。
只是现在却说这个手帕是柳千嘉的。
那刚刚一切的奇怪就解释的通了。
这的确是柳千嘉的手帕,但却不是被人偷了。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柳千嘉爱河董漓幽会被悦姨娘发现,慌乱之间才留下了这手帕。
而大夫人之所以急匆匆的出来,就是知道了自己女儿做了这样的事情,赶来阻止。
而刚刚看到柳千嘉红着眼眶就是被大夫人训斥了。
柳文成在心里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的很清楚了。
此刻他看向大夫人母女的眼神十分不善。
“是吗,那这样还真是巧的很。只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实在是有些蠢笨的,放着那么多金玉珠翠的首饰不偷,偏偏要偷这不值钱的帕子。”悦姨娘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
她转头对大夫人道:“夫人以后给大小姐身边放人的话可是要仔细挑选,这样憨傻的人放在大小姐身边怎么能照顾好大小姐呢?”
柳文成心中窝了一腔怒火,这真的是将自己当成傻子了吗?
他目光如炬对柳千嘉道:“嘉儿,你敢保证是说的都是实话吗?”
他的声音冰冷的很,柳千嘉虽说平日里任性,但是在柳文成面前也不敢太过造次。
现在能明显的看出来柳文成正在压抑自己的怒火,柳千嘉的双腿都有些发抖,但是更多的却是委屈。
她明明是来抓悦姨娘的,现在却因为自己不小心丢了一块手帕就这样被悦姨娘和自己的父亲逼问。
下一瞬间,柳千嘉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她道:“父亲,女儿实在是不明白,明明是悦姨娘和这个戏子通奸,为什么要将事情赖在我的头上,说不得这个帕子就是悦姨娘让人拿了,在故意放在这里栽赃陷害我的。”
她说的这话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悦姨娘和大夫人一向是不对付的。
要是想要对付柳千嘉设了这个陷阱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悦姨娘听她说完这些却完全没有慌张,只是淡淡道:“大小姐怎的知道这个男子是个戏子?妾身都没有问出来,您就已经知道了?”
若不是提前就认识的,怎么会知道他是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