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是正午,但回春堂门前,却已是水泄不通。
回春堂内,大厅内的诊断台前,坐着一个六十余岁,头发花白,身着暗红色唐装,留着山羊胡的老头。
在山羊胡老头手边,是一些治病用的朱砂黄纸,桌子上还摆着山羊角和黑驴蹄子等东西,再加上他大白天的,还戴着一副墨镜,破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觉。
徐北游几人费劲挤过人群,看清山羊胡老头的想貌时,却不由的脸色微变:“怎么是这老小子?!”
山羊胡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金陵招摇撞骗的胡锦源。
“现在就叫人过来抓住他!”
王丰和唐栋梁,作为被胡锦源坑害过的受害者家属,见到胡锦源顿时怒上心头,当即就想冲上去抓住胡锦源。
“先别急,看看再说。”徐北游拦住两人道。
他也没想到胡锦源竟然胆子这么大,两次被他揭穿,被唐家和王家视为死敌通缉,不跟着楚云玺东躲西。藏就算了,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西南巫医,在他金芝林对面开起了医馆。
还真是贼心不死!
难怪他前几天,一直觉得回春堂,有种熟悉的感觉。
西南巫医由玄医门传承,胡锦源又是玄医门的人。
徐北游来了兴趣,倒也想看看,胡锦源到底是真会巫医,还是在招摇撞骗。
“大师,你快救救我……”
一个中年男人用毛巾裹着手臂,来到胡锦源面前,他脸色煞白,毛巾也被手臂渗出的鲜血染红,疼的满头大汗,痛苦不已。
毛巾解开,顿时露出直见白骨的伤口,应该是锐器所伤,失去了毛巾的束缚,鲜血顿时汩汩涌出。
“嘶……”
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让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在工地干活的时候,手臂不小心被切割机切伤,只能用毛巾抓紧包裹一下,就赶过来了。”男人解释道。
王丰两人皱眉道:“这么严重,应该抓紧去医院缝合吧。”
“而且里面还有建筑灰尘和铁锈需要清洗,怎么能用毛巾包裹呢?”
李清雅点了点头,这么深的伤口,她处理起来,绝对会手忙脚乱,怕只
有徐北游,才有这个能耐了。
“第一时间用毛巾压迫止血,的确是正确的做法。”徐北游解释道。
外力压迫减少出血,能有效避免失血过多。
徐北游说着,瞥向一旁的赵凌溪,却发现赵凌溪盯着胡锦源,比他还要认真。
他无奈的笑了笑,接着看胡锦源怎么解决。
“小问题!”
只见胡锦源淡淡一笑,随后提笔用朱砂写下一张符纸,贴在男人手臂露骨的伤口上,符纸瞬间被鲜血浸透。
男人刚想说这样会不会导致伤口感染,却惊奇的发现,手臂竟然不疼了,就连鲜血,也神起的止住了,他顿时停下哀嚎,满脸的难以置信。
随后胡锦源唤来一旁的性感女护士,给男人将伤口包扎起来后,才开口说道:
“三天后,伤口里的杂质和瘀血,会化成脓水流出来,用清水洗净即可,不出一周,就能痊愈。”
“诊金两千,包扎一千。”
“现金还是刷卡?”
“扫码!”
男人急忙起身付钱道谢,起初他也不相信回春堂,真的能画符治病,但原本疼痛不已的胳膊,现在已经轻缓了太多,是能感受到的事实。
三千块钱的诊费虽然有些心疼,可相比去医院要便宜的多,而且只需要一周就能痊愈。
“这是托儿……吧?”
王丰和唐栋梁两人,骨子里不相信胡锦源,极力想要找出他的破绽,深壑见骨的伤口,怎么可能一张纸符就治好。
可话到嘴边,却也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这么严重的伤口,不可能是托,而且就算是托,也不可能忍受这种剧痛。
在他们印象中,就算是徐北游,也不可能治的这么快吧……
徐北游笑了笑,不置可否。
“下一个!”
胡锦源话音一落,很快就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妇,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怀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子,急忙道:“大师,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他被一条突然发了疯的大狼狗吓到,已经高烧不退一个星期了,打针输液,在各大医院都看过了,就是不见好转。”
“他爸出车祸没了,我们
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孩子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年轻少妇说话间,早已是泪眼婆娑。
“也是一个苦命人啊。”徐北游忍不住感慨一声。
丈夫出了意外,孩子也命悬一线,换谁都不免难以接受。
“只是少了一魄,好说!”
胡锦源看完孩子后笑了笑,随即用银针扎在小男孩中指,挤出一滴指尖血后,用沾了指尖血的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了几道,一边画嘴里还一遍念叨着什么咒语。
随后又用画好的符纸,在小男孩脑门上一拍,喝道:“魄来!”
黄符落下,原本一直哇哇大哭的小男孩,瞬间就停下了哭声,泛红异常的脸蛋逐渐平复,精神也很快恢复正常。
“好了!真的好了!”
年轻少妇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顿时激动不已:“也没再发烧了!”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她急忙跪下给胡锦源连磕三个响头。
孩子就是她的命,这是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胡锦源大手一挥,显得很是大度,“我看你也是一个苦命人,这样,诊金只收你一千。”
“如果还不放心的话,晚上我登门去复诊!”
胡锦源说着,眼睛滴溜溜的在年轻少妇身上,快要挪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