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会停电？检修线路？”

卓瑶嗓音沙哑：“我……我一个人不想开灯。我们可以到书房……”

陈继祖这时已经找到电灯开关按下。

卓瑶下意识想要挡住左边的脸，但是已经被陈继祖抢先一步阻止，看到她满面泪痕，以及左眼乌青。

“是丹尼斯干的对吧？除了他没人敢打律师。报警没有？让警察抓人啊！”

“没用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打我。这里是英国人的地方，报警有什么用呢。”

卓瑶蜷在沙发上，双臂环膝，头埋在腿上泣不成声。和昨晚那个飒爽火辣的美女律师判若两人。

地上已经扔了很多纸巾，证明在自己来之前，她已经哭过很久。

直到卓瑶又哭了一阵，陈继祖才开口：“你知道我在凤城？”

“那个……那个混蛋说的，说黑鬼明已经让他的手下去找你谈，不让你再出现。我……”

卓瑶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支持自己说下去：“我找了警务处的朋友，他和陈晋宝也很熟的，知道他去了凤城酒家。”

“你没打给梁sir？”

“阿义性格太冲动，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去找那个混蛋算账。我担心他……他太单纯，根本斗不过那个混蛋。”

“到底发生什么，你总要让我知道才行。你是律师我是社团，道理你比我懂。总之就是昨晚那句话，你就把我当作你亲老弟，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可以对我说。我保证你我之间的谈话内容保密，在得到你批准之前不会泄露一个字。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没错。犯错的那个都不怕，无辜的那个就更应该说出事实。”

说话间递了张纸巾过去，又找了个杯子，倒了杯水过来。

卓瑶抬头接过纸巾，看着杯子摇头：“我想喝酒。”

连续两杯威士忌入喉，卓瑶的情绪才平稳了一些。

“他今天下午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让我到他的办公室。我以为是谈案子，没想到见面之后，居然和我谈你。他说他看得出来，你对我有企图。又让我不要担心，他已经联系了万佳明，让他管好自己的手下。还说港岛是英国人的港岛，在这里他主宰一切。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把你关起来，随便找一条罪名，让你坐一辈子牢。不光是你，任何试图破坏我和他感情的男人，他都会这么做。”

“然后？”

“我和他吵架，说他是疯子。之后就离开了。没想到……”

第三杯威士忌喝了下去。

“我很生气，离开doj就回了这里。他来找我，说是向我道歉。我以为他真的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他……他进来之后就要和我亲热，我拒绝他就……强来。我反抗，就被他打成这样。”

卓瑶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回忆起

当时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

独栋别墅的问题就在这，一旦出现意外没办法呼救，别墅里又没有佣人，就算大叫也没有人能听见。

幸亏卓瑶运气好，眼看就要被丹尼斯硬上得手的时候，房间里电话响起。

卓瑶总归是律师，那种时候依旧保持镇静，警告丹尼斯，是自己的贵宾过来谈事情。如果不走的话，肯定会被发现，丹尼斯这才悻悻而退。

不过在离开前，丹尼斯还是放下狠话，警告卓瑶既然已经和自己交往，就不允许和其他男人暧昧。

她就算报警也没用，上了法庭，卓瑶也不会赢。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打伤卓瑶，法官也不会帮中国人。

至于侵犯，仅凭撕坏的衣服，构不成证据，他也不会有麻烦。

卓瑶再次哽咽：“他最后说，就算他真的和我做了。我也告不了他。因为现在有很多朋友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包括花店、礼品店的员工，还有我的职员，都能证明我们在交往。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说我是他女朋友。他算计好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住的地方离我这里很近，我这次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好怕他会突然闯进来……”

陈继祖面色阴沉。

“我知道不应该麻烦你。只不过我……我真的很乱。我帮很多女人打过这种侵犯官司，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很害怕……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搞一支枪。多少钱都可以！”

陈继祖夺过卓瑶的酒杯：“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我知道大家非亲非故，没理由让你卷进来。所以你只要给我一支枪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如果律师需要拿枪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那一定是这个城市出了问题。我在律师行已经决定帮你，现在发生这种事，我就更会帮你到底。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个混蛋离开以后，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谁？我想要一个明确答案。”

“你！”卓瑶回答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