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操场上没什么人，她连装都不装了。

顾宁昭睨了她一眼，没打算理她，早在半年前她就已经和顾家人斩断了联系和关系。

她错身就要继续往前走，做运动后的放松和拉伸。

但顾茜茜哪里会这么放她走，她得拖着她等到程北川过来。

“顾宁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跟妈妈说了吗？”

“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现在又一声不吭地回来，你不是不屑于当顾家人么，那你回来干什么？”

她语调挑衅，带着些指责和质问。

顾宁昭步子一顿，侧眸看她。

“华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的土地是你统一管辖的吗？我回不回来难道还要和你打报告申请签证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学的是艺术，不是外交。”

对顾茜茜，顾宁昭向来不会收敛。

因为要是不反击，那在顾茜茜看来就是怕了。

给她几分颜色她真会开上染坊。

顾茜茜一如既往地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那张脸憋得通红，看着别提多憋屈了。

以前顾宁昭尚且会觉得畅快，但是现在只觉得无趣。

她没再多给她一个眼神，抬步就要走。

顾茜茜迅速挡住她。

“你站住！”

“你回来了怎么不去看妈妈，你知道……”

顾宁昭眼眸微眯。

“你希望我去吗？”

她反问。

“顾茜茜，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如果我真去了，你就会问我为什么要去了。而且，我从来没有过妈妈，她不过是一个生下我的女人罢了。”

“别把妈妈这么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她、不配。”

顾茜茜怔愣住。

“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没想到顾宁昭竟然会真的要和罗云划清关系，她以为顾宁昭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她不想认罗云这么妈的话，之前应该就不会回来找罗云，还住进了家里。毁了她的琴房，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可现在她这话，分明是不想认罗云的。

“我这么说，你不应该开心吗？”

顾宁昭冷笑，眼底光芒锋锐。

“毕竟一直助力于把我赶出顾家不是吗？”

顾茜茜：“……”

是。

她确实是一直想着把顾宁昭赶出顾家。

但是她想看到的是顾宁昭被爸爸妈妈不喜，灰溜溜地被她赶出去。而不是顾宁昭这副看不上顾家、很嫌弃顾家的模样。

“既然已经如愿了，就别再来我面前做一些蠢事。不然我可不会保证永远不回去。”

她勾唇，表情促狭。

“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了，回去玩玩。毕竟我是她生的，若真要算起来，她必须接我回顾家。又或者~”

顾宁昭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你想体验一下探监吗？我也可以送她进监狱玩玩，遗弃罪判起来可不轻。”

“顾宁昭——她是你妈妈！”

顾茜茜被吓到了。

她觉得，顾宁昭是真的有本事这么做。

把自己的亲生母亲送进监狱什么的。

“你疯了吗？”

顾宁昭歪了头，神情乖张。

“是啊，我疯了。所以，别来惹。你们顾家人最爱的不是面子么，应该不会想要一个罪犯妻子和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