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倭国避世时在寺庙中跟随僧人读书,而这僧人以前到过大明,非但做过遣明使,还在大明的寺庙中进修过佛法。
幸昌在寺庙中为僧,因此学得流利的汉话。
也因为这个,即便在新建立的武士团内没有什么功绩,依旧捞到了三等甲喇,游击将军一职。
许是武士团体对于贵族什么的终究还是有着天然的服从性,真田幸昌做游击一事还挺得人心。
他也是在黑旗本土就任军职的第一个倭国贵族大名后裔了。
贵族自然要有点不一样。
务实一点的黑旗武士就穿的布面甲,便宜皮实省事儿还保暖,顶对加点倭风的配饰,佩戴倭刀。
真田幸昌则是弄了个黑红混搭风,赤黑夹杂色的甲片铁臂,一对大鹿角和明制盔的避雷针凑一块儿了,再套個羽织。
也是头一回穿出来,就成为了全场最亮眼的人。
朱由检看着这明属日本列岛风也感觉不错,甚至出声赞誉。
完全自费的盔甲爱咋整咋整,只要颜色不偏离黑色主调以免在战场上不好辨别敌友就好。
稍微侃侃而谈了两句,正吃饭呢。
粘杆处呈报了消息。
朝鲜国的使臣凑一块儿跪在了盖州港城门口,要绝食以求得觐见黑旗王的机会。
要是不见就活活饿死在城门口。
略有些扫兴。
朱由检停下筷子,大帐内外诸多桌案后面的将校们见状也纷纷停了动作。
尽管多是倭人,但也和其他君臣宴会也差不多,君主发话就开吃,只是倭人吃饭得自我洗脑,吃啥都得叫唤两声好吃,就得弄点动静出来。
虽然在黑旗说好吃肯定是真心,但君主发话,他们也就不好吱声外带猛刨饭了,一个个瞪着朱由检看情况。
“别别别,且自先吃着,无需理会!”
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但人都要光天化日的绝食了,还是辽东最大的对外港口的城门口,来往行人客商看在眼里,不理肯定是不行的。
朱由检也知道他们想干啥。
辽东战备传到倭国去或许很艰难,但朝鲜那是转眼就知道了。
众多朝鲜人在辽东上上下下,免不了暗通故国。
乃至大明锦衣卫都在这些朝鲜人的协助下,得以刺探到一些辽东的情报,或潜藏辽东,近来也让粘杆处有些苦恼。
所以朝鲜就觉得现在黑旗在辽东磨刀霍霍,是冲着它去的。
尽管他们自己可能搞到了黑旗水师的主要目标是倭国。
可朝鲜王李淏以及朝鲜朝廷很有自知之明。
目标是倭国,不代表他们不会被顺道碾过去。
所以必须得和黑旗王对话,不管是试探下口风还是得到个准信,都能让朝鲜王李淏安心许多,不至于现在整宿整宿失眠,头发一抓掉一把。
“本王无意攻打朝鲜,只是或要从朝鲜借道。”
可绝食这种闹事行为,自是不能给好脸色的,朝鲜使臣被绑着直接拖到了这校场之中,朱由检发话,边上一众将领武士顿时就做凶神恶煞状,给主家助威。
这就让朝鲜使臣更加绝望了。
建奴和倭人。
俩凑一块儿了!?
还说要借道?
“黑旗王赫赫威名!安能行假道伐虢之事!?”
声儿叫的很大,但却没什么底气。
朱由检却是嗤笑:“或许!这两字不听得识得?”
没打算和朝鲜使臣多掰扯,只是让他们选一小吏回去报信,就说让朝鲜王李淏安心。
但这些在人前跪地丢人现眼的使臣暂时就先不要出门了,在自己的小院儿里先关着。
众使臣见状却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