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藏不住的,也没必要藏。
下船后离了人群,在无人路段把吃了好几天马粮如今迫切想要换换口味吃一口春芽青草马儿绑好,裴伍冷不丁就从马车的暗格里抽出一把马刀,吓的方刘氏瘫坐在地。
“当,当家的?”
“怕啥,这地界兵荒马乱不得把家伙亮出来啊,还有,瞧瞧这个!”
一块方正的银锭在裴伍手里掂量,方刘氏的恐惧一下子就没了,抱着孩子凑过来。
“拿着吧。”
“啊?”
“拿着,还有这几个钱,等会儿见了人买点吃食,这阵子全吃的干粮,想吃点热乎的。”
看着方刘氏欢喜的把银子塞到孩子的襁褓里,裴伍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咱们就在这儿生根了!户籍身份什么的我来想办法,车里的银子足够买不少地,咱们买个院子先住下再说,还有娃子,记着就说是我的种!”
说着裴伍摸一把方刘氏的肚子。
“当然你还得给俺生个男娃。”
方刘氏也是轻笑着眉眼火热的低头轻轻拍了下裴伍,反被擒住。
“船上可给俺憋坏了......趁着娃子睡了。”
说着裴伍奸笑着把车赶离了道路,钻进道边的灌木野林里去了。
跟脚安排妥当了。
......
“裴伍的情报断了?”
“裴伍没有在汉口出现,郑总督也没有收到王公公的信。”
“这......”
已经在筹备返程,衣着打扮恢复了东北维京女真人风格的焦伯庆此时多少有些忧虑。
“他在南京城南的一个庄子里从一个赌鬼的手里买了他婆娘和一个不足岁的女娃,然后乘船走了,消息就是从这儿断的。
我本来提前联系了汉口那边的人,但船是到了,人没了,那船还是漕运船,送军粮的,咱们的人不好沾手,问了下船工只说是在汉口之前下船了,其他问不出来。”
焦伯庆扶额犯难,知晓裴伍是自己改了章程。
眼下也只能掏出一枚银锭塞到身前锦衣卫的手中:“多谢兄弟了!一点心意,劳兄弟费心,此事还请兄弟多注意着。”
“嘿,一定一定,兄弟自去,我这儿有了发现一定第一时间送王公公手里!”
这锦衣卫熟练的把银子往怀里一塞,看着焦伯庆背影,心里感叹的对象却是王承恩。
“以前知道王公公深不可测,如今真给王公公办事,方知何为树大根深啊......”
前阵子走一个敢孤身跑闯贼营中渗透做卧底的。
这一个去北边那正黑旗野人窝里去的。
还是老早之前就和野人打成一片,跟着一起回来的!
人才啊。
不单野人话说的流利,系几个辫子看着比野人还野人。
都是王公公安排的。
想到这儿这锦衣卫心头就火热。
锦衣卫苦啊。
也就比军中那些丘八好些。
一年到头实际到手的饷银少的可怜,要从各种门路弄点外快才能勉强养家糊口,才能活得像个锦衣卫。
可眼下不一样了。
咱攀上王公公了!
之前王公公没有实权实职,阉党之说也就传个乐,可眼下不一样啊!
王公公动起来了!
“虽比不得以往,可如今嘛......也是小阉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