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波唯心操作朱由检肯定是不知道。
但随着清军这些唯心操作实施,朱由检反倒犯了难。
也就和多尔衮等人想的一样。
如果可以,他确实打算在宁远复刻一下之前建奴的操作,断后路,围孤城,不断用大炮骚扰,时不时再给城内点把火。
虽然满清境内不太可能出现能够逼近京师的起义军,但围困的同时黑旗水师可以配合山东方面的明军对天津发起攻击。
如果到时作为主力的明军足够卖力,那么关外孤城宁远被攻下只是时间问题。
可现在不行了。
宁远城后三屯卫的兵力和山海关驻扎的兵力加起来快十万了。
这要是杀过去被围困的可就是正黑旗了。
宁远城上重炮良多,强攻对炮的话,正黑旗炮营怕是会被满清那数门红衣大炮给轰的溃不成军。
之前鳌拜拉出来的12磅红衣大炮还好说,火力压制住就没事。
可多尔衮调来那好几门18磅炮,这种当世巅峰的重炮必须得尊重啊。
“给大明水师总兵林庆业去信,本王感谢他携水师将官支援锦州,虽因茫茫大海相隔导致迟来一步,但锦州尚有宁远一城尚在,仍需将军助力......
这里将之前进取天津的策略附上,最后再附上赠礼,金五十银一千,人参十支,虎皮裘衣一件,宁远方面......等春播之后再说。”
......
“站着发愣作甚?”
换上一身绯红杂色盘领袍子,束上发展戴上网巾戴上头冠,焦伯庆面上感慨之意掩不住,看看边上同样换了汉家打扮的裴伍看着码头忙碌来去身影出神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后背。
“两年未见这般光景了,之前换身衣裳差点没把你认出来,你那虬髯满脸的狰狞蛮子模样都看习惯了。”
焦伯庆嗤笑一声:“谁不是呢?”
“得了,你就做你的汉人官吏吧,我得去寻王公公了。”
“行,你先去,我把卸货这事儿处理了寻个空儿就来。”
正回着,一只手探到了焦伯庆面前。
“这是作甚?”
“银子啊,我不说买匹马也得找个车吧?海州离南京那么远。”
“嘶......你没有?”
“陛下命我随队到南京我就来了,走的急只带了家伙忘带钱了,伱是主持朝贡商贸管事儿的,我自然得找你要了,实在不行我去找德言要也行。”
焦伯庆顿感无语,只能在身上摸索两下,掏出两串铜钱和几枚小银锭。
“身上就这些了,不够咱回去拿。”
裴伍抓了钱就塞怀里:“找个车够了够了,你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了,干着首辅的活儿还收不着礼啊,身上就带这点儿?”
“银子带多了坠的慌,你用钱找王公公要去,王公公有。”
“去了再说!走了!”
裴伍拱手后一转身,迈开步子下了船,快步离开了码头。
待得进了海州市井,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大明的香甜空气啊。
嗯,并没有裴伍想象的香甜。
里头夹杂着牛马粪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异味。
“官人?官人要车吗?”
才出一口气,边上就有吆喝声传来。
一辆带棚驴车停在不远处,赶车的老汉正朝着裴伍拱手。
“我欲往南京,劳烦老丈指下车行在何处。”
“哟!”
那老人闻言顿时伸长了脖子,一巴掌拍在身边搭手的小徒弟身上:“快去叫人来接手!”
说完朝车后乘客一拱手道:“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