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神力耗尽，他该走了。

宋泊简虽然不清楚司命的意思，但第一句他是能听懂的：“先生，您刚才的意思是说杜仲盛已死，有关师尊的一切荒唐事件都已破了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宋泊简沉思片刻，又问：“晚辈还有一事不解。”说着，宋泊简指尖生起和司命一样的金色火团：“先生方才施法时搜灵术的焰火和我一样与众人不同，这是为何？”

接下来，宋泊简看到司命老先生已经接近失明的眼睛看向自己指尖火焰的时候明显皱缩。

司命在天上是神职，此番乃是神魂下界，这才与其他修者不同。

他算得出眼前人是神尊转世，当年虚空想尽办法都不能阻止悲剧发生时，还是司命给他的暗示。

只是司命万万想不到天上那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神尊竟会专门派了一抹神魄下来。

是为了沈卿尘么……

“您怎么了？”宋泊简察觉到对方反应的异常，追问道。

可司命却不肯再多说什么，只摇头，“快回去吧，卿尘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先生——”宋泊简还想纠缠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在同他说话的人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个破旧轮椅，孤零零停在那里。

好似它从来没有过主人一般。

待宋泊简回到碧落峰时，他没找到沈卿尘，只看到虚空在等他。

“回来了？”虚空劝着沈卿尘看开生死，在亲眼看着对方进入打坐静息状态后才去了大厅单独等宋泊简回来。

“嗯。”宋泊简心怕沈卿尘心里难受，快步走上去，问：“师祖，我师尊去哪儿了？”

“你师尊好好着呢，你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直到这时候，宋泊简才终于想起来紧张，他走到虚空指定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只是双手紧紧交叠着搭在身前。

“你——”

“师祖，我和师尊，我们两个是彼此喜欢的！”宋泊简一听到虚空开口便忙不迭出声打断。

先前被瞪了好几眼，宋泊简并不指望虚空能接受他和师尊两人的事，但他也实在不想听到反对的话，“师尊时常说师祖待他如何如何好，弟子自然知道师祖对此事的看法对师尊来说很重要，弟子不想师尊为难，但也……也不想和师尊就此分开，还请师祖成全！”

虚空才只说了一个字，便直接引出了宋泊简这一大串的话，听完，没忍住气笑了。

想起静息之前对自己千叮万嘱，说不准自己欺负他乖徒弟的沈卿尘，虚空眼中的笑真了几分。

乖徒弟？

恐怕这宋泊简在沈卿尘前和沈卿尘后还是两个面孔吧。

自己只说了一个你字，就被沈卿尘的乖徒弟叨叨了好一会儿，当真是“乖”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