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宁蹙眉,原来是在此处挖坑等着自己跳呢?
她仔细审视周围,发现前来参加宴会的贵族女子腰间皆悬挂着一枚精致的荷花样式香囊。
进宫赴宴要佩戴香囊?可从未有人告诉自己!
沈子宁心中疑虑重重,这事倒不像是胡可月所为,而是相府之中有人刻意为之,毕竟皇后既然派人来宣她进宫赴宴,又岂能故意不给香囊。
“沈子宁,你可有何辩解?”皇后发话,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沈子宁蹙眉,那香囊她此刻确实无法凭空拿出来。
她正在想应对之策时,一道声音传来:“臣女沈采盈拜见皇后娘娘!”
沈采盈疾步来到沈子宁身旁俯身跪下。
沈子宁目光看去,似看到了希望。
果不其然,沈采盈拿出一个荷花香囊朝皇后解释道:“娘娘,长姊本是同臣女一同进宫,因初至宫中,情绪激动,步履略急,不慎将香囊遗落在来时的宫巷之中,恰被臣女捡到,长姊并非有意,还请娘娘开恩。”
此言一出,皇后脸上的愠色被掩盖了下去,准备好看好戏的胡可月也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皇后思忖须臾,动了动手指示意二人起身:“既是不慎遗失,本宫便不追究。可若有下次,必定小惩大戒!”
“多谢娘娘。”
二人起身对视一眼,扬起一抹浅笑,然后一同入座了席间。
此时席间位置已寥寥无几,唯一一个二人连坐便是在胡可月的右侧。
沈子宁与其对视一眼,胡可月眼中恨意不掩。
“采盈,坐。”沈子宁懒得理会胡可月,同沈采盈一起落座与她旁侧位置。
不多时,春日宴正式开始,教坊的乐师与舞姬们上前来奏乐起舞。
待到没人注意了沈子宁才低声对一旁沈采盈道:“你身子可还好?”
沈采盈微微颔首道:“大夫来施了一针便无大碍。”
“这香囊是怎么回事?”
沈采盈将香囊递给她手中,道:“传旨的公公将香囊交给了娘,今日你出门太急娘忘了给你,好是我赶上了。”
沈子宁看着手中的香囊明了于心,赵氏哪里是忘了给自己,分明就是故意不给,若非是采盈及时送来,今日免不了被皇后责罚一番。
“谢谢你采盈。”她并未戳破赵姨娘的小心思,再怎么说赵姨娘也是采盈的亲娘。
沈采盈微微摇头:“从小都是长姊在保护我,我能为长姊做的也只有这些。”
沈子宁莞尔道:“方才你与皇后解释之时,气势十足,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只要拿出方才的气势,便无人敢欺负你!也不需要我再替你出头。”
毕竟她保护不了这个妹妹一生一世,待采盈及笄,赵氏一定是迫不及待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沈采盈偷偷摊开掌心给她看,一双红润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二人再次对视,忍俊不禁掩唇低笑。
“不瞒长姊,我紧张极了。”
“记得今日的感觉,日后再遇事情,也要如此!”
御花园中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
沈子宁无心欣赏歌舞曲乐,她多在宫里待上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她拾起酒杯放在唇边,余光看到旁侧的胡可月正盯着自己。
她手上动作顿住,这疯批女人难道敢在宫宴上给自己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