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据微臣所知,当年北境遭灾,怪虫横行,就是福德郡主出主意让百姓吃虫,这吃虫子也就罢了,她竟然给这虫子取名小龙虾,这就是明晃晃的蔑视皇权,不把皇上你放在眼里啊!”
谁知道这张大人还没完,竟然还扯起了陈年往事。
“张大人如此理直气壮,怎么当年赈灾的时候,不见你站出来,领旨去赈灾?”
邝青最见不得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家伙,不干实事,还大放厥词。
忍不住讥讽的继续说道:“怎么不见张大人捐献钱粮物资赈灾?”
张大人一甩袖子,瞪着邝青说:“本官一生清正,两袖清风,每月俸禄将就将就只能养家,捐出钱粮,难道让一家老小喝西北风?”
张御史性子耿直,却不知道他这样一说,可是得罪了满朝文武。
当年北境赈灾,大家都多多少少捐献了钱粮物资。
被他这么一说,好似他们的钱都来路不正。
群臣侧目,一时殿上气氛有些诡异。
顾焕之最先打破沉默,他对皇上一躬身,又看着群臣,声音低沉的说道:“皇上,张大人所言,微臣可不认同,当年我与凌大人奉旨救灾,怪虫横行,为祸一方,多少人无计可施,幸亏福德郡主告诉大家,消灭怪虫的方法,难道也有错?
食怪虫,不但让灾民有了饱腹的东西,还快速消灭了怪虫。
又因为福德郡主出主意,让定州府衙快速筹集到一批粮食物资,缓解了北境缺粮的危机,致使遭灾损失降到最低。
更是以一己之力,重建临川县,让受灾后困苦不堪的百姓寻的一线生机,这样的福德郡主,会纵虎伤人吗?你相信吗?”
顾焕之义正言辞的说完,又扫视了一圈殿上众臣,大声说:“诸位大人相信吗?”
“是不可能吧……”
“福德郡主在民间,可是声望很高的……”
“福德郡主养的猛兽,我看着就像孩子一样,不可能会伤人吧?”
众大臣都低声议论开了,觉得应该不是福德郡主养的猛兽伤的人。
也有人提出疑问,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这伤人的猛兽,是哪里来的?”
“对啊,这伤人的猛兽,到底是哪里来的?”
张御史有些耿耿于怀,这和他说的是一回事吗?
“皇上,福德郡主把怪虫叫做小龙虾,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还请皇上明察!”
建安帝眉头一皱,看向张御史。
“那么张大人觉得这怪虫叫做什么好?”
“……这,皇上,不管叫什么,都不能带上这个龙字,龙自古以来,都是帝王的象征,这怪虫叫做龙虾,岂不是蔑视皇权,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吗?”
张大人振振有词,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就是揪着这件事不放。
建安帝神情高深莫测,扫视着殿上众臣。
“众卿家认为,张大人所言可对?”
“回禀皇上,怪虫叫做龙虾,并无不妥,那些怪虫出自黑龙山脉外的青蛟湖附近,老百姓自然以为是上天震怒,放出了禁地里面的怪物,又因为那怪虫长的与水中的虾子有些相似,才被叫做龙虾,老百姓只有敬畏之心,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凌照忙上前躬身,对建安帝说道。
然后又转身看向张御史,语气嘲讽的说道:”张大人这吹毛求疵,无中生有的本事真是见涨啊,这你都能想到这么多,真是不容易啊!”
“你……”
张御史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憋着,一时竟有些气短。
凌照并不管他,又对皇上一躬身说道:“皇上,这怪虫的名字,不过是民间的叫法,到底要叫什么,谁也没有规定,皇上若是觉得不妥,可以给怪虫赐名,免得百姓不知深浅,犯了忌讳!”
“不必,既然已经叫了小龙虾,就继续叫做小龙虾吧,不过是一些怪虫罢了!”
建安帝不在意的挥挥手说道。
“微臣替北境百姓谢过皇上,有了皇上给这些怪虫正名,以后就不怕有人拿来说事儿了!”
凌照忙给建安帝跪下,叩头谢恩。
刚才,他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其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皇上突然发难,治福德郡主大不敬之罪。
想不到皇上竟然轻轻揭过,真是意料之外。
既然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另一件事却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