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整个楼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姑娘。

更加难以想象的是，这些卖身契只是沧海一粟。

李籽沐很快就发现了其他藏着卖身契的地方，可以容纳下一个成年人的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卖身契，有的已经放进去了很长时间，纸张的边缘有些发黄，有的还像是新的一样，白到发亮。

“居然有这么多人……”

说着说着，李籽沐的声音有些哽咽，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这么多的卖身契，但是他们真正在镜花楼里见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人去哪里了？他们不得而知。

张一天抬着沉重的箱子，跟着她到了一楼的舞台正中央，两人把上面唱歌的姑娘叫下来，自己主动走上去。

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诸位，我知道你们当中的许多姑娘都是被逼无奈才到了这个地方，有些姑娘甚至是被这里的人抢过来的，如今大家的卖身契就在这里！”

她猛地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洋洋洒洒的卖身契，底下一片哗然的声音。

大家不敢相信自己梦寐以求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个个都得到了眼睛，如果说刚才还有姑娘努力在了。

看着她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样子，有点形容的不太好听，但是李籽沐能够确定她们是真的向往自由。

“姑娘们，我知道你们在镜花楼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也知道你根本不想如此，今天事情已经完美解决，害了你们的东家也已经被抓起来，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这些卖身契你们统统拿回去，从此之后也不用来镜花楼里面谋生，自己找个好差事，听到了吗？”

“这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万一是他们试探我们的手段怎么办？”

已经过习惯了这种生活的姑娘们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这是他们的陷阱，用来测试她们到底衷心不衷心，即使是看到了卖身契就在眼前，有一个敢上前去拿的。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难道你们不要吗？”

李籽沐从箱子里拿出来一把，挨个翻动上面的名字，“王薇薇，白小怀，胡青杨……我手里的这些东西象征着你们的自由，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想要吗？！”

她眼中浮现出几分失望。

直到有一个姑娘才出来，十分端庄地向她行了个礼。

“您就是新来的管事吧？无需这种手段测试我们，只要你是东家亲自抬举的，我们就一定会听从你的命令，无怨无悔，一心一意为了镜花楼。”

“对，没错，我们会一心一意的。”

有不懂事的跟着说，说了总比不什么都不说要强一点。

张一天惋惜地的看了一眼她们，看来这些人已经被驯化了，就算现在把她们的卖身契都还到她们的手上，也不见得她们真的会逃跑。

正在这时，人群里传出了一声不同的声音。

“这真的是我的卖身契？这东西我就能远走高飞，再也不用被困在这里了！”

陈圆圆一看到这件事情的背后是谁，立刻叫了一声，伸出手来，“请郡主大发慈悲，把卖身契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