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道视线落在这二人身上，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祁明绪的手抚摸上少女的脸，而他身后的手却紧紧握成拳，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甚至手上的杯子几乎要被捏碎。

那两道红色的身影相叠，她甚至起了想冲过去推开那个女子的冲动，可她不敢。

她太清楚祁明绪的手段，她只能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们，但凭什么她能和他这样亲近！

他的手擦去陈绥凝落的泪，可怎么也擦不掉，反而越擦越多，越擦越密。

陈绥丝毫不觉得如今的他在这宴会上这般替自已擦泪有任何不妥，那些什么礼仪、规矩全然被抛在脑后，她咬着唇，克制着自已不敢哭出声，那低低的啜泣声更让祁明绪的目光不自觉地发柔。

“当年你不辞而别，你可曾有过一刻想我或念我？”

祁明绪的喉结微滚，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脸，“怎不思量。”

“你骗我……”

少女的声音糯糯又软得紧，祁明绪身子一僵，眼底露出几分心虚的神色。

“你说，你今后不会有情爱，可你那日和一个姑娘情意浓浓。”

祁明绪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却在听到这一句时，有些错愕，他垂头看了一眼陈绥，她的眼里满含悲伤。

他什么时候和谁情意浓浓还让陈绥瞧着了？

就在他打算说些什么时，外头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赢贵妃驾到。”

他眼底闪过一丝什么情绪，伸手用袖子快速擦掉陈绥脸上的泪，动作轻柔，拉住陈绥的手往外走，“今夜我再去找你，等会若有人问面首的事就按你刚刚回答须卜颜末的话再说一遍。”

确定将陈绥带到人前又不至于让人看到二人的动作，他才松开手，脚步匆匆往前面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便站在人前，迎着外面的圣驾。

祁明绪站在众人之前，脸上带着笑意，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可一世的神情，他瞧着便乖戾得很。

即使是面对自已的父皇——祁帝。

他领着众人，迎向那个穿着一身龙袍，缓缓走入宴上的帝王。

他一双鹰眼勾勒出几分阴狠的神色，可偏偏又带着笑显得有几分违和，但他和祁明绪的长相又极其相似，二人却截然不同。

在他的身侧还有一位雍容华丽的女子，满头的金簪，甚至还戴着一柄六尾凤簪，她眉眼间看似温和，却有一股上位者的狠厉。

霁国的众人纷纷跪下，高呼，“参见皇上、贵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祁帝和赢贵妃迎着众人的呼声落座在高位，陈绥看到祁明绪虽是跪着，可他没有一丝恭顺和敬意，反而给人一种若非有外国使臣在场，他便是跪都不会跪的错觉在。

祁帝带着笑，“众卿免礼。”他将目光放在聚在一起的陈斯衡等人身上，“这便是其余几国的使臣吗？”

“朕听闻鄷国太子、洛国太子和须卜王子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