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樱红的毒，岂是那么好解的？

“小五，你得答应我。”

江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清寒的眸紧紧盯着她，“不管你有多想对付萧琅，也不能再以身涉险，让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戚飞燕心狠狠一颤。

哥哥虽然对她严厉，却很少拿出这样的态度和她说话，每一个字都凿进她的心里，告诉她他并没有同她说笑。

“我答应哥哥。”戚飞燕举手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认错态度诚恳，昨夜那样的痛苦，如今身体还虚着，人又怎么会不长记性？

戚飞燕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也知道自己昨夜的行为犯了哥哥的大忌，若再有一次，哥哥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而她亦不愿让哥哥对她失望。

她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江尹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将手放下，掌心的伤被他藏于袖中，“别跪着了，好生躺着。”

“谢谢哥哥。”戚飞燕此刻乖得很，躺靠在床头，看着哥哥憔悴的神色，便知他一夜没怎么睡，心下又是歉疚不已。

刚想让哥哥去歇息一番，就听见江尹问：“昨夜将你救出烟雨楼的，是一个紫衣人？”

戚飞燕点了点头，“是。”

“你认得她？”

戚飞燕摇了摇头，迟疑道：“我觉得她很熟悉，可她遮得严严实实，戴着面具，又故意变了声线，并不想让我认出来。”

江尹道：“昨夜烟雨楼追出来的侍卫，三十六人，全部被封了喉。一刀致命。”

戚飞燕眉心一凛。

她想起了紫衣人往外扔飞刀的凌厉，那么高深的武功，皆是杀招，放眼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高手能做到。

可她想了想自己认识的所有江湖人士，没有谁能够和紫衣人对上号。

“难道是娘亲在江湖上的故交？”

戚飞燕想起昨夜紫衣人踢她的那一脚，摸了摸屁股，委屈撇嘴，“她踹我来着，踹得那叫一个狠，哪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会这么干啊？”

江尹笑骂她一句，“该。”

“该！”戚飞燕忽然想起紫衣人冷冷叱她的那一声。

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声音在哪听过。

“先不说紫衣人了，哥哥，那日撞向你的疯马，我已经查到了。”

戚飞燕说起另一桩大事，“马来自烟雨楼，是萧琅和戚嫣然动的手脚，为的，就是引我过去。差点伤了哥哥。”

一想到萧琅和戚嫣然胆大妄为到对哥哥动手，戚飞燕就恨不得活剥了他们！

江尹目光沉沉，“我知道了。我已经让人告知了丞相，他护女心切，姜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姜相不会善罢甘休的。”

提到姜小姐，戚飞燕掀起眼皮，问哥哥，“姜小姐的伤，好些了吗？”

“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还有心思管别人？”江尹睨她一眼。

戚飞燕知道哥哥心里还有气，不敢多嘴惹他，低了低头，耳朵都跟着耷拉下来。

江尹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见她身上还有伤，也不忍再训。

刚要吩咐厨房端些吃食过来，近卫就前来禀告，“戚大小姐回来了，是被禁卫军从戚府后门抬进去的。”

戚飞燕猛地坐了起来。

江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冷声问：“三皇子呢？”

“禁卫军出动，直接将三皇子从烟雨楼带入宫中。姜相一早就进宫面圣了，昨夜的事惊动了皇上。三皇子此番进宫，吉凶未卜。”

戚飞燕挑了下眉。

看来昨夜之事，并非满盘皆输，好戏这才刚刚开始！